不过，她忍得了一次两次，忍不了三次、四次。
到底还是试探着出了声：
“当家的，你说老二他，这是啥意思啊？”
沈有仁冷笑。
“还能是啥意思。儿子大了，日子好了，这个家，成了拖累，他不想要了呗。”
“啊？”季氏目瞪狗呆。“他，这怎么可能？”
她的儿子，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还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不要这个家？？
“怎么不可能？”
沈有仁微微勾唇，似自嘲又似冷笑道：“你看他这两年办的事就知道。”
“远的不说，就说我特意让他回来筹办五十大寿这事。
他人不来，直接给了一两银子，这是寒碜谁？
寒碜谁呐？”
沈有仁气得脸膛激红，抬手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发出啪啪声响。
是，对于普通庄户人家来说，一两银子确实不少。
置办两、三桌酒席买一身新衣绰绰有余，可他要的是这些吗？
他要的，是宴请全村老小，他要的，是名动大园村。
他要的，是把吴家那个爱得瑟的老头子压得死死的，成为全村人艳羡的对象。
甚至，他已经在外面透露出了要大办寿宴的口风，如今，自己的亲儿子打了他的脸。
要他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歇口气歇口气，不要太激动。”
季氏赶紧倒了杯茶递到了沈有仁面前。
沈有仁接过，小小的啜了一口，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接着道：
“再说你让他准备老六相姑娘成亲花用的钱，他信上可是连提都没提。”
“哼……
老二他翅膀硬了，到底不一样了。”
叹了口气，将茶杯重重放下，沈有仁仰头，目光从大开的房门远眺而出；
前路看似乾坤朗朗，他却突然有一瞬间的迷茫。
季氏敛眸沉思，儿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她一直都知道。
只不过，她是他嫡亲的娘，心里总是存着底气。
私以为，他再怎么样，对父母总得孝顺着来。
如今听当家的一通分析，她的心头亦是一阵发凉。
可这老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对他们冷淡疏离的呢？
似乎，是从知道凌氏生了个哑巴儿子开始？
自以为找到了症结所在，季氏猛然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