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杏杏一直没吭声,只是听到这里,没忍住上前抱了抱范娉芳。
范娉芳原本强撑着的自尊自傲,在杏杏这无言的轻轻一抱之下,差点溃不成军。
她强忍住发热的眼眶,朝杏杏白茹娘她们嫣然一笑:“瞧我,这次是来给杏杏践行的。我说这些扫兴的事做什么?……你们等我等久了吧?实在是我出发前,杨哲鸣突然又说让我带这孩子出来见见世面,耽误了些时间。来来来,咱们赶紧入座了。”
众人只觉得心里都窝着一团火。
从前范娉芳在她们这群人里,脾气好性格好家世也不错,向来都是中心人物之一。
当时跟杨哲鸣的亲事,大家也觉得是件郎才女貌的佳话。
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收场?
只是,看范娉芳那不愿意再说什么的样子,再加上孩子也在,大家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来骂那杨哲鸣,只能坐在那儿生闷气。
小孩子大多坐不住,基本上是大人们在那坐席吃饭聊天,乳娘们抱着几个孩子在偏厅,以博物架为隔。
许多小姐自打成亲后,都各有各的中馈要忙,各有各的家庭要顾,甚少像今日这样聚的这般齐了。
若非眼下喻家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新贵人家,她们的夫家想攀一攀,她们今儿也未必能出得来。
再加上这次是要替杏杏践行,大家聊着喝着,难免都有些伤感。
虽说这次喝的是没什么度数的石榴果酿,但大家喝着喝着,大概是喝得有些多,亦或是气氛让人迷醉,大家都有些熏熏然了。
“你做什么!”
杏杏突然一声喝,倒是让这厅里熏然迷醉的气氛突然一顿!
杏杏倏地从席间站起身来。
她年龄小,那石榴果酿哪怕度数再低,也是含了酒,她喝的一直是茶,这会儿起身的动作十分利落矫健,没受半点影响。
大家就看着,杏杏起了身,径直往隔间跑去。
菱姐儿跟另两个年龄小些的孩子一道坐在隔间软塌上玩。
杏杏跑过去,立马伸出两指往菱姐儿嘴里掏去!
竟是从菱姐儿口中掏出一颗浑圆的珍珠来!
杏杏脑门都在冒汗。
竟然是珍珠!
还好菱姐儿没吞下去!
范娉芳一看,酒醒了大半,整个人后背都起了细细麻麻的白毛汗,她一推桌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菱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