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隧道横陈在面前,四周丘陵地带时常刮起的山风到了石山跟前,就被挤入这蜿蜒曲折的风洞内,瞬间化为一阵接着一阵的狂风,不时将我与Krys的长发吹乱。哪怕只是白天,站在长满杂草的铁轨前,我们也不免有些胆战心惊,顾虑重重。
尽管小镇居民皆表示没出过事,就连喜爱搞怪的半大小子们也这么说,但老钱的遭遇正是由此开始,是否真要过一遍呢?万一我们这种不同于佐治亚人体质的外乡家伙,就特别符合阴秽们的口味呢?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我不由有些踟躅,握着Krys的手再度紧了一紧。
暗影中晃动着一个白点,正快速向着我们跑来,并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到了跟前撞见我们,不由停在原地。时隔不久,就听得隧道深处有个声音在喊停下等等我,很快又冒出颗头来。这是一个本地黑小孩和他养着的村狗,正扛着些捕捞网兜,可能是在这附近捞鱼。
“我还当是什么,连人家淌鼻涕小孩也跑来蹿去的,咱们反倒不如人家胆大。”我长吁一口气,用肩头撞了撞Krys,表示可以开始了。
“不急,我先与侦探打个电话,告知他们一声。你也知道,范斯的风格喜爱单干,他昨晚提议先过遍隧道,一定没与老戴和老尤他们通过气。”她思虑片刻,掏出自己的手机。
趁着Krys在通话,我走去黑小孩边上,想看看在忙什么,顺便将他掉落的玻璃罐摆在泥地间。原来这家伙将钓竿一搁,正忙着抓土蛤蟆。这是一种体型极小的陆生蟾蜍,喜爱隐蔽在草堆、土疙瘩以及水洼里,以蛾子、蝇蛆和水跳蚤为食,只要是荒地的河滩,蹦得到处都是。以往喜爱垂钓的人们,通常以它们做饵,串在钢丝上,专用于钓鱼抓泥鳅。
“我们这里的虾子又大又甜,过了黑枫口那头的池塘里好多,给你抓一个月也抓不完。”小孩见我正饶有兴趣地看他忙活,却也不见生,问:“阿叔,你和那个妇女是在等人么?”
“不,我们不等人,只是在附近转转。这条隧道很古旧,看上去有些阴森,正商量要不要过一遍去往山对面。”我俯下身,掏出半块巧克力,问:“你经常独自跑来玩吗?”
“有时会来,这就是条荒废的地道,哪里可怕啦?不过那个妇女也许会怕,因为里头爬着许多癞蛤蟆,个个都有拳头那么大。”黑小孩手脚麻利,拧住土蛤蟆后肢,站起身狠狠摔在地上,小蛙立即挂了,然后他掏出小刀,娴熟地剁去脑袋和四肢,剥完皮往玻璃罐里一丢,算完事了。这种事我儿时也常做,手法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