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神峰丘陵之下,无端矗立着一座棱形建筑,已不知存世多久。参看其斑驳墙皮留下的痕迹,依旧能分出端倪,约莫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近代风格。破屋有个圆筒状的外形,地基与穹顶落差超出了十米,因此不难判断,此刻的我们在土下二十米左右的深度。怪屋装潢虽不豪华,但地底作业难度极高,不是一般建筑师可以胜任,故而造价绝不便宜。
纵观吉普森周遭郡县,大多是泥泞的穷乡僻壤,有些不毛之地仅几个棚子外带奶牛场罢了。在这片地界,稍具规模的也只有大镇伊腾顿,除了鸳鸯馆和星级酒店,基本看不到顶高有超出十米的建筑。而像这种用途不明的圆屋,在整个佐治亚境内都十分罕见。
除了与乡土风情格格不入外,最奇的是,怪屋中央居然种植大树,别人家再夸张不过是搞些盆栽,只有营业场所才会用到装饰棕榈。然而这座离奇的建筑,显然不可能对外营业,它非要栽棵大树干嘛?具有什么象征意义?又要如何来确保采光?诸多谜面全不得解。
“这座建筑应该是间图书馆,或者是某位有钱人家的书房,总之是个阅读场所。”天竺菊打量着怪树,叹道:“至于干嘛要种它,我也不知道,屋主可能有另类的审美吧。”
马洛闻言也不待明辨,翘起大拇指绝赞她才思敏捷。其实自打吕库古阴宅罹难以来,他十分贪慕紫发妞的身材,常借着感伤扑倒在她怀中,在被安慰时这里捏捏,那里摸摸,趁机吃豆腐。而天竺菊本就神经大条,不计较别人怀有异心,仍以兄弟待他。所以有了这份肢体接触,不论她说什么,眼镜都会象个回音虫般附议。
“何以见得?她说是就是么?”我实在看不惯这副极尽谄媚的嘴脸,故意提高嗓门,问。
“你来看。”启料一旁沉默的药店老板,当即逮到机会,上前来牵住我腕子,指着脚下一道铁箍,以及墙角白色瘢痕,说:“谁会在家特意去做一道地线呢?那其实是派滚轮之用,以方便推行架车。还有墙上的白印,那里曾长期搁置着小起重器。这座破屋是个十二边形,每面墙的尺度都一致,参考面积正巧可以容纳一个大型书架,所以,你大姐分析得有理有据,这就是一个图书馆或个人书房。”
“我根本不想知道这鬼地方是干嘛的,再者我问的人是马洛,谁要你来代答?”
“别误会,我没在巴结大姐。之前她否定了四眼龌龊的念想,还我清白,所以我才要适当表达一下,不愿欠着这笔人情债。在你身上,有着康斯坦丁缺乏的东西,这点足以令我神魂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