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婉莹变得扭曲的脸，江嬛懵了片刻，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陈婉莹嘴里的小杨是谁。
她说：“我忘了。”
确实忘了，她本来打算晚上下班后跟那位相亲对象联系的，但因为给谢燕沉接风的事情，便把这事给忘了。
陈婉莹又问：“那他加你，你为什么没同意？”
“没看见。”
江嬛回答得很敷衍。
其实是她有两个微信号，上班的时候都切的工作号，而陈婉莹并不知道她工作号，给那位相亲对象的是她的私人号。
从早上到厂里切工作号后，她一直到现在都没切回私人号。
江禹谦说：“行了，孩子上了一天班够辛苦了，你就别跟审犯人一样审她，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陈婉莹厉声道：“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你就护着她吧，她现在是翅膀硬了，说不定哪天就丢下我们俩老东西飞了。”
江禹谦又和陈婉莹说了什么，江嬛没听下去，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江嬛，其实不是嬛，而是还。
还回来的还。
江禹谦和陈婉莹在生她之前，还怀了个孩子，是个男孩儿，不过刚出生就夭折了，然后才有了她。
江嬛闭眼在床上躺了会儿，手机铃声响起，她才从床上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她突然想到了陈婉莹嘴里的“小杨”。
敛了情绪，江嬛点了接听，“喂？”
对面没声，江嬛犹豫了会儿，又试着开口道：“你好，你是杨先生吗？”
她嗓音软软的，细声细语，听着就是那种脾气极好的女孩儿。
“杨先生是谁？”
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江嬛怔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顿了顿，开口道：“谢厂长？”
谢燕沉问：“到家了吗？”
“到了。”
谢燕沉若有若无的嗯了声，过了会儿，又问：“明天有时间吗？”
“没有。”
几乎是条件反射，江嬛回了“没有”两个字。
谢燕沉默了两秒，淡笑着不紧不慢道：“和那位杨先生有约？”
江嬛没说话。
见她不答，谢燕沉也没继续问，只说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江嬛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打这个电话，究竟是确定她是否安全到家，还是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