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顾磬言看着她木然的样子，不解得问。
“睡觉。”
她把眼睛闭上，不再看顾磬言一眼。
顾磬言被她这模样逗笑，转身进了浴室。
听到关门的动静，方小苏大眼睁开，想起于婉秋，心里还是不由自主担心起来，她是得找个机会和于婉秋说清楚。
一大早，顾磬言就出门了，于婉秋待在家里休息，连早餐都是佣人送到她房间里的。
“她吃完了吗？”
看到佣人回来，方小苏问道。
“于小姐说她吃不下，她想见顾先生。”
难道见了顾磬言她就吃得下了吗？她的嘴里开口闭口都是顾磬言，方小苏只觉得十分心烦，索性放下了筷子。
“下去吧。”
或许是时候去找于婉秋说清楚了，她的底线要让于婉秋知道。
方小苏到了于婉秋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于婉秋温柔可人的声音，她走了进去。
“磬言哥......小苏，怎么是你？”
见到是方小苏，于婉秋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底的失落一闪而逝。
方小苏朝她走去，这是她第一次进来于婉秋的房间，上次只是在门口看了几眼，没来得及参观。
她的房间粉色居多，入眼有很多布娃娃，看来顾磬言真的是把于婉秋当成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满屋都是少女感。
“怎么，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搬过一张凳子，坐在她床边。
她说话是挺虚弱的，可脸色却不苍白，一点也不像是受过惊吓的病人。
“没有，我当然高兴了。”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想见的人不是我？”
方小苏状似不经意的话，却让于婉秋防备起来。
她总觉得今天的方小苏很奇怪，难道她现在就准备跟她说开？“小苏，你能来见我那当然是关心我，我怎么会不欢迎？”
要不是知道于婉秋她对顾磬言真实的想法，方小苏肯定会毫无顾虑得相信她，她是那么真诚，让人没办法怀疑。
可是一想到于婉秋骗了她，方小苏的心里就涌上一股厌恶，她从来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有什么话她都觉得当场挑明的好，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太可耻了。
“婉秋，你不用再对我说这些客套话了，你想见的人是顾磬言对吧。”
于婉秋避开方小苏的视线，还装糊涂道，“小苏，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什么是客套话？”
“你对顾磬言，不是亲情。”
方小苏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
“你怎么这么说，我和磬言哥情同兄妹，你不是知道的吗？”
于婉秋反问她，她早就想到了今天这个结果，可她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
“婉秋，你还想继续装下去吗？我都知道了，你还喜欢顾磬言，这几年的离开并没有把你对他的感情磨灭，而是与日俱增。”
方小苏忍得是够久了，她不想再和于婉秋这么假惺惺的相处。
“小苏，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都听到了，你喝醉酒的那天，你自己亲口说的，你还爱着顾磬言。”
“你说什么？”
于婉秋装出方寸大乱的模样，语气也跟着颤抖起来。
“你那天参加欢迎会，喝醉了是顾磬言送你回来的，你说着醉话，说你根本没有放下他。”
方小苏耐心得解释，她以为于婉秋真的醉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怎么可能，那是我的醉话，我胡说的。”
“你还想骗我吗，婉秋？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方小苏的话带着几分难过，她真的不知道于婉秋为什么要这么瞒着她，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就是她这样，所以她才更害怕失去顾磬言，因为猜不透于婉秋的心思。
“小苏，我对不起你。”
于婉秋垂下头，愧疚得说道，“我骗了你，可是我真的不是想要跟你抢磬言哥，我只是怕你会多想。”
“多想？”
方小苏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说就很伟大了吗？我还真的以为你对顾磬言没有别的心思，我还一点防备都没有得劝你住进顾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小苏，你真的不要误会，我知道，磬言哥喜欢的人是你，他爱的人也是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抢他，我怕我说出来了，你和磬言哥会因为我产生矛盾，我怕会影响到你们两个人的感情。”
她着急忙慌得解释，让方小苏也冷静了下来，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于婉秋了，她是为了他们好，所以才不告诉她真相的？“你已经影响了。”
他们之间因为于婉秋的缘故已经吵了两次，虽然每次都被平息了，可是她没办法保证下次还会不会再次和顾磬言争吵。
昨天他就因为吵架要限制她的自由，对于顾磬言的决定，如果他真的下了决心的话，她是改变不了。
“对不起，小苏，如果是你们之间因为我产生什么误会的话，你跟我说，我去跟磬言哥解释。”
“婉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让我跟顾磬言之间产生嫌隙，可是你知道，顾磬言他对你一直都心存愧疚，他对你会不留余地得好，我是个女人，我也会吃醋。”
于婉秋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仿佛受尽了委屈一般，“那你要我怎么做，小苏？”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跟你把话挑明，我希望你跟顾磬言之间能适当保持点距离。”
“我......”于婉秋正想说话，佣人聪明跑了进来，将她的话打断。
“夫人，顾先生的电话。”
方小苏接过电话，周建的声音传来。
“夫人，顾总派了车子去接你，就在门外。”
方小苏一头雾水，顾磬言怎么突然来接她，昨天不还说不能出去吗？“要去哪儿？”
“裴羽捷他要见你。”
周建回了她的问题，看着旁边脸色阴冷的顾磬言一眼，不敢多说。
方小苏闻言，应了一声，她也有好多问题想问裴羽捷，这下见他也正好解决她心中的疑问。
没再于婉秋房间里多留，跟她说了一声，便匆匆上了司机的车。
于婉秋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既然方小苏那么不想见到她，那她就顺了方小苏的愿。
方小苏被司机带到了顾氏集团的仓库，裴羽捷被关在一个房间里，顾磬言和周建也站在他面前，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没有说话。
顾磬言的脸色很不好看，周建见到方小苏，像是见到救世主一样，急忙跟她打招呼。
“夫人，你来了。”
裴羽捷本来低着头，听到周建的话，瞬间看向她，脸上也有了表情。
“你要见的人来了，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也要回答了。”
顾磬言瞥了一眼方小苏，居高临下得看着他开口。
“你们出去。”
“你别太过分。”
顾磬言语气冷了几分，眸子黑沉。
“我不想见到你。”
裴羽捷丝毫不惧怕顾磬言，他直视着他，眼神毫不躲闪。
眼看着气氛又一次降到冰点，周建急忙求助得看向方小苏。
方小苏只好出声，她挽住顾磬言的手，让他安心，“好了，你先跟周助理出去吧，没事的，我跟他说几句。”
顾磬言剜了裴羽捷一眼，头也不回得走了出去。
周建也跟了上去，走时给方小苏竖了个大拇指。
直到他们离开，方小苏才看向裴羽捷，走到他的床边坐下。
“你还好吗？”
裴羽捷这才点了点头，脸上恢复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笑，“我没事。”
“你放心，顾磬言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于婉秋也没事。”
方小苏对裴羽捷其实是同情的，他那么小就失去了父爱，其实他比顾磬言更可怜，只是顾磬言还有爷爷，而他就只剩他一个人。
“我不在乎，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是你，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
“羽捷，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当时事情的经过吗？”
方小苏问道。
“李保民是我的父亲，当时车祸的肇事司机，他是酒驾所以才导致车祸发生的，他是有错，可是他没有到无期徒刑这个地步，是顾磬言，是他找了律师，才让我爸赔进去了整个人生。”
跟昨天相比，现在的裴羽捷说话要平静很多，没那么激动。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酒驾呢？如果是早就已经有计划的呢？”
方小苏知道这么说裴羽捷可能接受不了，可是她必须告诉他，这是事实。
“不可能，警察都说了，是因为酒驾导致的，我爸他不是那种人。”
裴羽捷激动得喊道，李保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老实憨厚的人，他想不出李保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他跟顾海平夫妇无仇无怨，为什么要取他们的性命。
“我知道，你肯定会不相信，其实这些年来，顾磬言一直有在查，当年车祸的真相，在顾磬言父母的车即将转弯的时候，你父亲已经在路口等着他们了，虽然但是没有监控可以看到事发现场的过程，但是沿途的监控都有你父亲跟踪顾磬言父母的画面。”
“可当时警察没有注意到监控的问题，又由于你父亲出来认罪了，所以只能以酒驾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