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晨，你别着急，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真相的，这份合同解除不了，因为上面违约的话是要付违约金的。”
“我来付。”
方小苏早就料到连晨会这么说，她叹了口气，“以前麻烦你的地方太多了，我不能再让你为我付出那么多，这些事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会自己解决。”
“小苏，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为你付出那么多吗？五年了，你还是不肯把心里那扇窗打开吗？”
“连晨，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方小苏心里有预感，连晨接下来说的话会是什么，可她却不想继续往下听。
连晨本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情形下向方小苏坦白自己的心意，可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却是让他改变了主意。
“小苏，我不是把你当朋友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方小苏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连晨还是说出口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回不到从前了。
“五年前，是因为你和顾磬言在一起，我以为你在他身边，会很幸福，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他霸道自私，根本不会顾虑你的感受。
所以我才想要把你从他身边带走，我想看到快乐的你，我以为我可以说服自己，不去喜欢你，可这五年来，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深，我也想过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可这次看到你回来。”
连晨说着停顿了一下，想起那天方小苏和顾磬言一起离开时跟他说过的话，嘲讽得笑了笑，“看见你和顾磬言在一起，我就是会情绪失控，心里的感觉十分不好受，我知道我如果再不怕我对你的感情说出来，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方小苏沉默着，听着连晨一口气将他的心里话说完，他的脸微微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腼腆还是因为心里生气。
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脸上满是愧疚。
“连晨，对不起。”
知道方小苏会说这句话，跟她一起生活了五年，方小苏的性格连晨再清楚不过。
他牵强得扯了扯嘴角，开口问，“你对不起我什么？是因为心里还有顾磬言，还是不喜欢我？”
“我……”
方小苏想解释，却如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
连晨知道他说中了，微微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底染上了愠怒的情绪，“你还想回到他身边是吗？”
方小苏知道连晨说的人是谁，摇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你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跟他断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得跟他合作。”
连晨联想起这些天来方小苏和顾磬言几乎形影不离，心里的嫉妒更是猛得涌上来。
“你说是因为我，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方小苏被连晨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倒，她脑袋现在很乱，一个是因为此刻的连晨十分陌生，他从来没有这么逼过她，向是要把她逼到绝境。
另外一个是因为连晨说的话，她是不想麻烦他还是因为根本就不想和顾磬言一刀两断。
“你是不是心里也没有答案？”
见方小苏没有回应，连晨继续追问。
“连晨，你别逼我了，我现在只想好好一个人生活，我不想再去谈感情的事，你能不能就这么一直当我的好朋友？”
方小苏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自私，这样来说对连晨不公平，可她确实没办法在心里还有顾磬言的情况下又跟连晨纠缠不清。
她知道她注定对不起连晨，所以为了不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她绝对不能接受他。
连晨听到方小苏卑微的请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睛微闭，再次睁开，眼底一片沮丧。
“永远的朋友？呵，原来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最深也只能到这里。”
他似乎十分的疲累，说完便转过身走出厨房。
方小苏跟着他一起走出去，只见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连晨，你去哪儿？”
方小苏出声问。
放在门把上的手一停，背对着方小苏，声音十分低，“作为你的朋友，怎么好意思留下来吃你这顿饭。”
他的话音刚落，便是门把转动的声音，接着门再次关上，客厅又恢复了宁静。
方小苏晶莹的眼泪划过脸颊，她知道连晨生气了，可她的脚仿佛千斤重，连嗓子都似乎发不出声，想要下去挽留他也是徒劳。
连晨下了楼，一点雨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抬头往上看，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变得死气沉沉，脸也迅速被打湿，可他却不想上车，只想让雨把他所有的不开心洗去。
第二天一早，黄凯文就来接方小苏去了顾氏，也在车上把为什么突然让她去的原因告诉了她。
所以方小苏还抱着期待，希望那个正主能出现，她也不用回去顾氏。
可你越是希望，老天爷却好像越要跟你作对一般，悠黎一直没有出现，也意味着方小苏必须替她上场。
直到拍完广告片，方小苏才觉得浑身像散架了一般这是第一次她被那么多人折腾来折腾去，一会这个姿势不满意，一会又说她的表情不行，她就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木偶，被他们来回扯着。
现在终于能休息，她才觉得又活过来了，化妆师刚给她卸完妆，门就被人打开。
她看想镜子上出现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是转瞬即逝。
于婉秋和化妆师打了个招呼，“我想和Celine小姐说几句话可以吗？”
那化妆师或许是认识于婉秋的，对她毕恭毕敬得点头，“好的，于小姐。”
接着离开了房间，走时还不忘记关上门。
偌大的化妆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这是方小苏回国后两人的第一次接触，一时间方小苏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好。
倒是于婉秋像早有准备一般，率先开了口，“Celine小姐，我是要跟着别人这么称呼你还是叫你方小苏呢？”
方小苏听出了于婉秋的阴阳怪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却还是回答，“婉秋，你叫我小苏就行了，我们还像五年前一样，是朋友。”
听到方小苏的话，于婉秋却是发出一声冷笑，“朋友？方小苏你可真逗，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吗，如果你可以逃走，你以后不会再出现在磬言哥身边，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没想到于婉秋变脸变得这么快，倒是让方小苏有点吃惊，记忆中的于婉秋可没有这么一面。
“婉秋，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于婉秋已经走到了方小苏面前，居高临下得看着她，“你明知故问吗？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可却还是肆无忌惮得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知道你喜欢顾磬言，可是我的出现对你们两个人之间激不起一点波澜，就算我没有回来，顾磬言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其实方小苏并不想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是因为于婉秋此刻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让她不舒服极了，所以她也没忍住说出了这么几句话。
于婉秋似乎被她抓到了痛处，恼羞成怒得瞪了她一眼，“方小苏，我本来还想着你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现在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方小苏眨了眨眼，面上十分冷静。
“你当初求我帮你离开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
于婉秋咄咄逼人，听到她说起五年前的事，方小苏只觉得心情异常的烦躁。
她当时是这么说过，可这次来覃城本身就是一个意外，她没有想过会被顾磬言发现，也被他威胁不让她离开。
可她却不想多做解释，这五年改变的东西太多了，现在的于婉秋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知书达理的人了。
“于婉秋，你现在来这里找我兴师问罪有用吗？我没有对不起你吧？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吗？要不是顾磬言，我早就离开了，你既然那么生气，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顾磬言？”
方小苏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于婉秋都不肯好好说话，那她也用不着给于婉秋面子。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和于婉秋还能做回朋友，或许她心里从来就没有把于婉秋当做朋友过。
所以即便她说了这些不好听的话，方小苏也不生气，只是也不会这么任她找茬。
“方小苏，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我还以为你心里多少有点愧疚，至少会跟我说句对不起。”
于婉秋用十分陌生的眼神看着方小苏，语气尽是嘲讽。
“五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你确实变了很多，于婉秋，我以前一直觉得这些话不会从你嘴里说出来，今天听到，也是挺讶异的，你在顾磬言面前又是怎么样的？”
这是方小苏第一次觉得，她并不了解于婉秋，她此刻的嘴脸让她无法将五年前的于婉秋联想在一起。
“我和磬言哥怎么样不用你操心，方小苏，我警告你，五年前是你自己放开磬言哥的，你现在别想抢走他，你以为他是什么，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可以扔掉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