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柔猛掐村长的人中。
村长眼皮抽了抽,“闺女,下手轻点。骨头要给你戳翻了。”
“……您感觉如何?”
“做了个梦,我老伴来看我了,还给我卷了烟丝,只是不知为何那烟丝竟是鞋底味的。”
围着村长的众村人面露失望。
“还以为村长终于嗝屁了,咱也能挣个村长当当呢。”
“散了散了。”
众人飞步而走。
村长:“……”
季千柔:“……”
两人看着彼此,村长摸摸鼻尖,“闺女,咱说到了哪儿了?哦对,我要把我的宝贝送给……”
季千柔也飞步而走。
鞋底味的烟丝,她受不得这个福气。
村长:“……”
行八里路,黎明的第一缕光从层积铺开的云层中落下,洒落在河滩干裂的滩涂泥块上。
半折的芦苇杆子已经枯黄。
季蕊伸手一碰,芦苇杆子便碎成粉与屑。
大河村村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时无言。
这是第二条干涸的河流了。
村长捻着胡子,揪下来三根花白的胡子。
“再往南走,还有三条河。”
“都打起精神来,路还得走下去。”
流沙村的水比之大河村还宽裕一些,因而徐国昌的步子也松快些,他特地过来安慰村长:
“照咱们现在的脚程,明儿个就到了集会的地方,兴许那儿就能换到不少水。”
“满地都是的水,现在也要去换了……”村长垮着张老脸。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没吃的活不下去,难道没水就能捱住了?”
“说得也是。”
村长看徐国昌顺眼了几分,年轻人终究有年轻人的朝气,想法也开阔。
徐国昌余光瞥见季千柔迎风而立,眼珠子左右转转,压低了声音凑近村长:
“老村长,你们村子该不是有什么灾星,才会这么倒霉,接连两次都找不到水。”
村长顺着徐国昌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季千柔的背影。
他深吸了一口气,气急道:“我瞧着你们大河村更像是灾星,碰到你们大河村之前我们什么事儿都顺遂。
碰上你们以后,肉得往外拿出去,水也找不着了!”
徐国昌呐呐道,“这事怎么能怪到我们村子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