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贺迁的心思,“那皇上的意思是……”
贺迁苍白的面颊上勾起一抹笑,他轻敲着桌面,忽然拿起白掌旁的剪刀,张开刀刃,悬在了一株白掌的两侧,“依照阿聆的性子,想必她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她一定会再寻机会找你,下回,她若是再请你去喝茶,你就去,并且她问你什么,你实话实说就是了。”
贺迁话音刚落,他的手边就传来“啪哒”一声,绿叶之间已没了花的踪迹。
贺迁的笑意却更甚,阿聆啊,你不是说自己是忠诚于朕的吗?如今你知道了真相,又会如何选择呢?
果不其然,车嘉很快就再次见到了景聆,只不过这一次并非景聆主动邀约,也不是在车嘉想敷衍就能敷衍得掉的场合。
建升帝五年三月十六,尚书右仆射姜宪病逝,举国哀悼。
景聆也是在这时候再次遇见了车嘉。
景聆是与太后一同前来悼念姜宪的,太后与姜宪的几个远房表亲坐在耳房,看上去哭得很伤心。
姜宪一辈子没有儿女,所以很多丧葬礼仪都是由尉迟章这唯一的学生在代办,包括来哭丧的宾客,也是尉迟章在接待。
耳房与堂屋仅有一墙之隔,屋外哭声阵阵,景聆在阵阵喧嚣中忽然听见尉迟章唤了声:“车御史。”
景聆闻声便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踱着碎步子挪到了耳房旁,车嘉身着一身素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他刚在姜宪的灵牌前磕完头,正朝尉迟章作着揖,嘴里说着“节哀顺变”一类的话。
车嘉与这位新上任的长官显然不相熟,二人只是礼貌地寒暄了几句后,车嘉就转身离开了堂屋。
景聆侧目看了看还在与姜宪的表亲们一起掉眼泪的秦太后,随即便出了耳房跟上了车嘉。
姜宪的官职高,阅历深,在朝中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因此来府中悼念他的人也多。
车嘉像是急着赶着上趟一样,走路极快,景聆穿过乌泱泱的人潮,终于在车嘉即将跨出姜府府门时叫住了他。
“车御史。”
姜府府门前的一块前坪还比较空旷,景聆见车嘉已经转过了头,自己也快步走了上去。
车嘉见来者是景聆,澄澈的眸子在这一刻微微沉了沉,心里正暗暗斟酌着自己该怎么回景聆的话。
景聆眉眼带笑,先朝车嘉行了礼:“车御史。”
车嘉上下打量着景聆,随即也展出一抹笑,他拱手道:“景小姐有何事?”
景聆朝着府内四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