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温扭头看清了时诩的脸,他瞠目欲裂,脸上痛苦的神色中又掺入了一丝怒意。
秦温吃力地掰着时诩的手,嘴里怒号:“武安侯,你这是作甚?”
时诩脸色冷峻,唯有看向景聆的双眼中透着缕缕温情。他上下扫视了景聆一遍,确认景聆没有受伤后,目光又在转向秦温时再次露出凶性。
“你,你要干什么?”秦温的身体微微颤抖,面对着时诩露出惧意。
“哼。”时诩轻哼一声,松开了秦温。
秦温得到了自由便跟刚出笼的鸟儿一样,他迅速地倒退着,与时诩拉开一段距离。尽管他的肩头还残留着余痛,可脸上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
“时子定!”秦温指着时诩质问,“我与自己的外甥女说几句话而已,你这样对我是什么意思?”
时诩转过身,脚步在不知不觉间挪到景聆身前,他轻蔑地看了秦温一眼,笑道:“秦大人作为长辈,青天白日胁迫自己的外甥女给自己借钱,人家不愿意,你就死乞白赖纠缠人家。子定认为,若是在战场上用秦大人的脸皮去对抗满丘人的长矛,一定比军中的盾牌更加管用。”
“你……”秦温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你嘲讽我?”
时诩泰然自若地点了点头,他说:“如果不用恶语中伤秦大人,难道秦大人希望本侯用其他的东西来伤秦大人吗?”
时诩慢悠悠地说着,手已经攀上了腰间的剑柄,他看着秦温恶狠狠的眼睛露出一抹笑,接着,他手里发力,将日悬剑从剑鞘中抽出了半截。
日光恰好投在了剑身上,刺目的白光从秦温眼前一闪而过,秦温不由眯了眯眼。
时诩低笑着说:“秦大人认为呢?”
秦温攥紧了拳,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秦温白了时诩一眼,抬手指了指时诩,耍狠般地说:“时子定,你给我等着。”
时诩脸上笑意不改,他薄唇微启,说:“随时恭候。”
秦温重重地磨着干裂的双唇,只是瞪了景聆和时诩两眼后,便甩着宽阔的袖子扬长而去,在别人看来,他就像是一只滑稽的纸老虎一般,可笑至极。
时诩望着秦温气愤的背影,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转而看向景聆吗,景聆也恰好在看着他。
景聆透亮的双眸中裹藏着狐疑,她静静地观察着时诩脸上的每一丝神色,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时诩抿了抿唇,景聆知道,时诩这是准备要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