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女子阴沉的嗓音:“是我,开门。”
时诩身形一愣,他听出了景聆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
时诩抓着信纸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想都不用想自己现在定然是狼狈至极,他不想自己这副模样被景聆看见。
景聆向来不爱等人,偏偏这夜里还冷,里边一点儿声都不给她,她便更加不耐烦。
景聆紧抿着唇,又拍了几下门,催促道:“你什么模样我没见过?快开门!”
时诩朝门口瞟了一眼,依旧没有一点要起身的势头。
景聆火了,她道:“时诩,你不开门,行,有本事,你这辈子就待在里边,再也别出来了!什么男人啊?有事没事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姑娘都比不上你娇气。”
时诩看着小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喉中轻哼。
激将法,他可不会上当。
时诩刚收回目光,门口又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时诩摁着地的掌心倏然一紧,外面的风声像是恶鬼掠过人间,凄厉而尖锐,茂盛的枝叶被风掀地四处拍打,婆娑作响。时诩光是坐在里面,就能想象出景聆消瘦的身躯在外面有多么弱不禁风。
时诩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终于还是起了身。
景聆用帕子捂了捂嘴,身前那道怎么也叫不开的门终于在此刻发出了声响。
景聆心里顿时闪过了一道光亮,她抬眼一望,那门也只是怯生生地开了一条细缝。
“风大,回去吧。”时诩躲在门后,声音有些哑。
景聆不语,重重地朝那门上一推。
许是因为伤心过度,又或许是因为他刚从睡梦中醒来,时诩感觉自己身上根本使不上劲,那门就这样被景聆轻易地推开,自己反应迟钝,连拦都没有来得及拦,景聆就从外面直接闯了进来。
景聆快速地关上门,即使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时诩依旧感受到了景聆从外面带进来的怒意。
时诩木讷地站在原地,像是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一般,肩头也松懈了下来。
他轻笑道:“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现在有多落魄吗?你爱看,那就看吧,我无所谓。”
景聆的心脏像是坠入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匣子里,闷得她难受至极。她借着月光,慢慢朝时诩那边走。
“我当然知道你把这副模样暴露在我面前觉得无所谓,那你敢把这副模样给皇上看吗?只要你稍有不慎,皇上就会知道你已经得知了你父亲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