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的事情之后,教坊中便换了一批乐伎。新上任的太乐令是个江南人,因此在此次宫宴上卸下了传统鼓吹,反而换上了温雅清新的江南丝竹。
时诩的席位就在景聆的对面,景聆前面坐着的,又恰好是尉迟章。
尉迟章剥了个粽子偷偷递给景聆,悄声道:“你吃这个。”
景聆狐疑地看了尉迟章一眼,偏头让一旁的重月用盘子接下。
席间人多眼杂,二人的举动让不少人都看在了眼里。
自从入了席,时诩的眼睛就总是时不时地往景聆身上瞟,可想到那日的梦境,他又觉得心虚。
眼下看着景聆与尉迟章你来我往,时诩拿着酒杯的手渐渐捏紧,心也像是被泼了一缸陈年老醋一样酸。
景聆早膳用得少,恰好这时候也有些饿了,便夹着那颗粽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可这一口才刚咬下去,景聆当即便感到不对劲。
景聆用筷子将粽子轻轻戳开,刚刚自己咬到的地方渐渐显现出一块规则的圆弧。她眨了眨眼,又接续拨弄着,只听见“啪哒”一声,一枚铜钱落入瓷盘。
坐在高台上的太后忽然眼前一亮,她笑道:“哟,这包了铜钱的粽子竟然被聆儿吃到了。”
太后话音一落,席间众人纷纷把目光朝景聆投去,尉迟章也扭过头来,冲景聆笑了笑。
景聆捏起那枚铜钱看了看上面印的字,自己平时花的钱似乎不长这样。
杜琳笑道:“这是今年铸的新钱,还没有往外面发行呢,皇上吩咐拿一枚出来包进粽子里,如今正好被景小姐吃到了,也算是谋了个好彩头啊。”
景聆淡笑道:“借杜大人吉言了。”
景聆看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贺迁,往日这种时候他一定也会站出来说几句的,如今一言不发,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贺迁面色苍白,额头上却还出着细汗,看上去十分不舒服。
看到景聆朝自己看了过来,贺迁才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他费劲地开了口:“是啊,阿聆今年一定会诸事顺利的。”
景聆感觉贺迁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但也没有多言。
“谢皇上。”景聆道。
席间很快又恢复了热闹,时诩看着景聆和尉迟章愈发觉得刺眼,他闷声灌了杯酒入喉,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就会使些小手段。”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夏侯铮用筷子头戳了戳时诩后颈上露出来的皮肤,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道:“就是这些小手段,最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