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交衙署外,几个带刀守卫拦住了时诩的去路。
程卫从怀里掏出玉牌道:“这位是大魏武安侯,圣上在盛安听闻臻交衙署目无王法,失职渎职,致使臻交冤情横生,故而派我等前来查案。”
几个守卫顿时面面相觑,却又不认识玉牌真假,只得让人进去通传。
臻交刺史黄昌喜是前几年从盛安外放来臻交的官员,他一眼便认出了门外的时诩与程卫。黄昌喜顿时抽了口冷气,踱着小碎步就跑到了衙署外,一把拨开守卫拿着刀的手,双膝重重地磕在地上。
“下官拜见侯爷,不知侯爷与程大人前来,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啊。”
刚刚还态度强硬的守卫也在这一刻收起了刀,低下了脑袋,像几个犯了错的孩子。
时诩冷傲的目光从黄昌喜头顶一扫而过,绕过黄昌喜便进了衙署内。
“黄大人免礼。”时诩道。
黄昌喜屁颠屁颠地跟在时诩身后,衙署内的参军听闻时诩前来,也在慌忙间聚集到了院中,待时诩入座议事堂后,他们才在黄昌喜的带领下入室参拜。
屋子里聚了一堆人,却又只低着头,像是见了活阎王似的不敢出声。
黄昌喜作为臻交刺史,抬起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时诩,半佝着身子,唯唯诺诺道:“侯爷领皇命前来臻交,不知所为何事啊?”
时诩轻笑一声道:“听说在你们臻交,有个名叫裴虎的盐商,不仅在你们当地非常有名,就连皇上对他的名字略有耳闻。”
“啊?”黄昌喜睁大了眼睛,想了想道:“呃……我们这里的确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有就好。”时诩点了点头,“刘榕生,也是你们臻交的商人吧?”
黄昌喜垂下眸子,黑眼珠像是找不到方向一样左右挪动,给人一种精明感。他缓缓开口:“是……”
“好。”时诩在椅子上坐正,往议事厅中的颤颤发抖的参军们身上扫了一眼,沉声道:“裴虎强娶刘榕生的女儿,烧毁他的房屋商铺,刘榕生在臻交求助无门,于是把状告到了皇上面前,这事儿,诸位可知晓啊?”
黄昌喜面色一沉,木讷地扭头看向那几个参军,那几个参军个个面露菜色,脑袋越埋越低,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摇头。
时诩有些不耐烦了,道:“谁是你们这儿的法曹?”
店内静默了少顷,一个矮个子男人上前一步道:“是……是我。”
时诩沉声道:“我再问一次,裴虎强娶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