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住几天,不知表姑是否愿意。”
景聆垂下眸子,扶在桌沿上的手倏然一紧,指肚重重地捏在了桌沿上。
贺暨如今把自己带进宫去,为的,就是逼迫时诩。
贺暨到如今一直没有贸然动时诩,忌讳的是他手中的兵权与这么多年来的军功,他希望时诩能够主动上交兵权,自己请|愿离开朝堂。
可当最后保护在时诩身上的盔甲都被主动卸下后,贺暨真的愿意就这样放过时诩吗?
贺暨似是看出了景聆心中的犹豫,便道:“表姑是不愿意吗?”
景聆眼帘微掀,手将桌子捏得更紧了些,她勉强地笑道:“怎么会?只是侯爷还未回府,我怕我不声不响地进了宫,他会担心。皇上容许我给他留封信吧。”
“武安侯就在兵部,朕着人通报他一声就是了。”贺暨接着景聆的话道,“从侯府到皇宫并不远,表姑这样谨慎,难道是怕朕会照顾不周?”
“皇上多虑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景聆平静地说。
贺暨迎着清晨初升的日光,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既然如此,表姑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这便与朕一同进宫去吧。”
景聆不经意地抿了抿唇,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折柳帮景聆收拾了几
件衣服后,景聆就跟着贺暨进了宫。与此同时,贺暨也着人把景聆入宫的消息传达给了时诩。
折柳将景聆与贺暨的聊天内容告诉了时诩后,时诩顿时就明白了贺暨来找景聆的用意,他是想要利用景聆威胁自己。
时诩当即带上了半块虎符入宫,但贺暨却借口身体不适,不见自己。时诩心急如焚,不知道景聆在宫中会遭遇贺暨怎样的对待,索性顶着烈日跪在了明华殿前。
一个中午过去了,贺暨依旧没有召见时诩,只有程卫从明华殿中走了出来。
程卫走到时诩跟前,想要扶他起来,“子定,别跪着了,皇上今日是不会见你的。”
见到程卫,时诩宛若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皇上准备何时见我?”
程卫谨慎地朝四周的侍卫看了看,蹲身道:“半个月之内,都不会见你的。”
“这么久……”时诩微垂着眼眸,棕色的眼珠伴随着脑中的思绪左右挪动,他无法忍受一天都接收不到景聆的讯息,更何况是半个月?他难受极了,仿佛是心里空了一块一样,浑身上下,紧张又僵硬。
时诩猛地抓住了程卫的手肘,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