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漪笙满腹狐疑,很是不明白这人的用意,问道。
“很简单,把我刚刚踢飞的球给我捡回来。”
小顾漪笙觉得莫名其妙,有些犹豫。
“可是,阿耶阿娘告诉我,不要往幽暗的地方去。况且,球是你自己踢飞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少废话,我说生气就是生气了,你们顾家人不会都这么优柔寡断的吧,一点骨气都没有。”
那张葛冥板起一张小脸,小小的身体竟然显现出幽冥阎罗一般的可怖。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男孩摘下顾漪笙身上的玉佩,举得高高的,叫顾漪笙拿也拿不到,“快去捡,不然不还你。”
“还我!那是我的生辰礼物!”顾漪笙跳起来,却怎么也够不到。
“去捡我就还你,小女孩子家,只会害羞和坏事。”
张葛冥扬起脸,很是嫌弃的样子,像是在说:“女人是这尘世间最没有用的东西,就只是男人的工具——除了老老实实生孩子、管理内务、服侍他们之外,就没有任何价值,不配得到任何尊重”一般。
多么无理、多么令人讨厌的要求。
小顾漪笙还没有找到球,就被深巷里潜伏的壮汉用布袋子蒙住了眼。
周围一阵喧嚣,响起稚童喧闹的声音。
也许是跟她一样被绑来的人醒过来了。
“哇……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小孩子娇娇地出声,做了小顾漪笙根本不敢做的事。
“滋啦——”
是刀子刺入血管的声音。
果然,不明情况如何的时候先观望是正确的选择。
沉默是金。
“你们这些破烂娃子们,我可说在前头,你们可别出声,若是一个不小心哭大声了,就是和他一样的结局。”
小顾只觉得脸上湿哒哒的,不知道是泪,还是刚刚那个孩子死去溅来的血。
恐惧就像泪水——或是象征着那孩子生命流逝的血水,一点一点、潜滋慢涨。
她第一次见到生命消逝,竟是在青春蓬勃的十岁——距离她生,才只有十年而已。
刚刚还在说话的……一条生命。
那,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呢?
即便是听话,他又会对她做什么呢?
“呦,这是顾家的,真是稀罕货,多亏了张葛冥那小子,真是机灵,我要好好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