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咚咚叮叮。
第二天,陈昌言的课排的很满,上午四节,下午两节,都没有办法在上课时间,去医务室旁边的卫生间换药。
工业文明所产生的各种一次性用品,比如无菌纱布、敷料、棉签、塑料镊子,以及创可贴和消炎水等等,真的是难以想象的好用。
生在这个世界的人,太幸运了。
中午,陈昌言在食堂吃完了午饭,之后,回到办公室里,又熟练地干掉了不同女老师投喂的一个小蛋糕、一杯奶茶、一片柚子以及半个削好的苹果。
等到办公室里陆续进入了午休状态,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他才顺手揣了一个垃圾袋进兜里,轻手轻脚地去了卫生间。
博学中学的教学楼每层都有厕所,午休时间,几乎没什么人会跑到医务室旁边来……但陈昌言今天刚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进去了。
却看到一个同办公室的男老师,蹲在角落里低头抽烟。
“张老师??”陈昌言没想到,会是张剑旗……好像一早上都没看到他了。
张剑旗二十五岁,与他同龄,教语文,平时戴着黑框眼镜,度数好像还不低,现在却连眼镜都摘了,放一边了。
陈昌言刚刚穿越的那两个月,因为现代诗的理解问题,没少麻烦他,有时候一天两三趟。
同在一个办公室里,他一年来都没见过张老师抽烟,至少在学校里不抽,是个很有师德的老师。
张剑旗整个人木木的,像是完全没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陈昌言喊了一声,他才突然抖了一下,结成了一长条的烟灰,掉在另一只手上,烫得他一个激灵:“陈……陈老师?啊,你也要上厕所?”
这说的是哪门子的废话……陈昌言摇头笑道:“以前都不知道,张老师还抽烟呢?”
“来一颗?”张剑旗脸上很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把烟盒往他这边递了递。
“不了。我下午还有课。”陈昌言笑着摆了摆手……虽然拒绝别人递过来的烟很不礼貌,但他跟张老师在办公室里,算是比较熟的朋友了,他了解张老师,不是那么玻璃心的人。
说着,陈昌言走到一边,哗啦哗啦地卸掉了人生的一些负担……
大概是因为这个声音实在是很解压,张剑旗自己主动开口了:“陈老师,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住学校附近?”
“对啊,我住学校对面的学雅仕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