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愣子喉头滚动,咽了一下口水,接过汤碗,大口吃了起来。
狼吞虎咽,一碗面条很快下肚。
“吃干净!”
见徐二愣子碗里还残余着一些白净面条,徐三娃脸色一板,大声的呵斥道。他的大声,惹起了周围食客的注意。食客多是学生,皱着眉头,似乎在反感他的粗俗。
徐二愣子打了个饱嗝,摇了摇头,不肯再吃。
“别浪费!你爹赚钱有多难,你心里知道!”
徐三儿怒视徐二愣子,他眼睛瞪的很大,很愤怒的样子,搁在桌下抠脚的手也高高的抬起,作势要打。
胡老爷走了出来,怒视徐三儿。
徐三娃软了,他不敢对胡老爷发脾气,因愤怒挺直的背梁塌了半寸,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他那作势要打的手转而向下,轻抚徐二愣子光洁的额头。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温柔而又带着泪光。
店家续了一碗汤。
续的这一碗汤,是免费的。
徐三儿咕噜咕噜的将一碗羊肉汤喝了干净,他长着厚厚黄舌苔的肥腻舌头伸到了瓷碗里,将面条、面屑、羊肉渣、料渣卷在口中,和马儿在马槽里吃料一模一样。舔舐的干净,光洁的就如十五的月亮。
喝完之后,他舒服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熟悉的烟袋锅子点燃,嘬着一口又一口的旱烟。烟气顺着他的络腮胡上扬,飘逸到了两耳后,直至消失。
两人一前一后,从城门出来。
扁担斜长。
日落的黄昏,拖着老长的斜影,直入城门洞中,照在了护城河清澈的河水中,栅栏的关闸亦烙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