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外泄,更不可让陛下知道,否则你我都得被杀头殉葬。”
大太监稳住脸上情绪,立刻厉声反问道:
“大胆,竟敢妄言欺君!?吴大人,你说出这话,莫不怕被株连九族么?”
吴太医并没有生怯,而是眯起眼睛说道:
“如果放在十年,二十年前,以陛下的胸怀定不会迁怒我等下臣,但今夕是何年?若是小主保不住的消息让陛下知道,你可知多少人头落地?这些日子,老夫会每日假意探查小主病情,直到……”
吴太医眼神闪动,叹气道:
“直到陛下乘龙而去。”
大太监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缓缓低下了头,为皇家鞠躬尽瘁四十年,他对梁国白氏绝对称得上忠心耿耿,但越是这样,他越是能理解吴太医的话,或许这是欺君的死罪,但如果不这么做,陛下的一世英名,或许真的会伴随无尽的鲜血败坏。
更多的,是身为太监总管,皇上近臣的他,不愿意老皇帝临终前,还要得到又一位子嗣身死的噩耗。
一点细雨落在柳树的枝桠上,接着便是雷霆轰隆声响彻天地,灰色的蒙云笼罩着广袤的山峦,天地仿佛失去了光鲜,嘈杂的雨声就在耳畔,却又是那么的寂静。
不寻常的故事,似乎总是发生在雨天…
就在乾钦宫外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宫内却是昏暗无光,针落可闻,深檀木铺就的大厅一角,摆放着一张朴素的帘床,帷幕遮挡,瞧不清其中模样。
“嗯……”
伴随一声闷哼,塌上人竟轻微颤动了一下,但也仅限于此,便很快归于寂静。
七日后。
太医阁首辅吴太医如以往般前来乾钦宫“诊治”,小心翼翼的将床帘拉开,于床头点了一盏青火油灯。
此灯名为玄冥灯,由南海鲛人的皮脂做芯,其烟袅绕之处肉身不腐,因其珍惜无比故而只存在帝王将相,宗门世家府中,不仅可让外伤者减缓痛苦,更多则用于守灵让逝者保持原样。
吴太医徘徊一阵,掐着时间准备退出乾钦宫,不过临行前他忍不住又看了眼床上病死多日的小主,昏黄的老眼中带着些许狐疑。
“已过七日,只怕是这玄冥灯再有神效,这模样也……”
“何况…”
吴太医凑的近了些,将手放在塌上之人的手腕处,入手的冰凉让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直起了身。
“那日小主明明毒斑遍体,怎的死后反而斑痕尽褪,浑身无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