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危险。
两个人沿着崎岖的山道一路往外走,走到类似一线天地势的时候,薛绾指指旁边的一座白房子,里面黑着灯,应该是看守的人睡了。
两人悄无声息走过去,从一线天出来便是苍茫无边的荒原。
两人在荒原里走走停停,荒原晚上的风冰凉彻骨,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但他们都不敢停下来休息,因为不知道厄运什么时候便会追来。
山庄里,巡夜的年轻村民看见被风吹开的房门,进去看了眼。
顷刻间,所有人都被吵醒,村长家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这才知道出了大事。
很快,村里的青壮年男子全部进山,寻人、抓人。
李宓跟薛绾对此一无所知,尚以为起码天亮以前村里人是不会发现的,留给他们的时间足够远离渠柳村,然后逃出生天。
天快亮了,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李宓跟薛绾两人实在走不动,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咬了两口包袱里的干饼。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头顶的天空还没有泛白的迹象,向着极远处望去,从村子过来的方向上,那里是更加深沉的灰色,像是一片铺天盖地的黑雾,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惧。
在黑夜与清晨交织的时刻,月亮西斜,星辉黯淡,但朝霞也同样迟迟未升起。
黑暗未褪,光明不至。
两人背靠背倚坐在冰凉草地里,看着昏暗的视野下,光线一点一点亮起来。
天终于明了。
李宓拉起腿脚抽筋的薛绾,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地平线上,传来轰隆的马蹄声,有人从远处过来。
薛绾眼睛一亮,欣喜地说:“终于看到人了!”
李宓却眼皮一跳,拉起薛绾就跑。
他分明看到骑马男人那双阴鸷的眼睛,正是村长。
荒原的漫长脊线上,两个人背起包袱惊恐的在前面跑,王大春领着青壮年紧紧跟在身后,拉起大片的烟尘。
好像狼群狩猎时,将羊溜到筋疲力竭无力反抗,然后更好地享用战利品。
随后,李宓脑袋上不知挨了谁一棍子,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蒙着黑布,手脚也被人捆起来。
他猛地一惊,彻底清醒过来,努力想要挣扎,却感觉房间里亮起来,有人扯下了自己的蒙眼布。
他看到薛绾也同样被绑在床上,王大春站在床边,目光森然看着自己,旁边还站着两个手执棍棒的村民。
王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