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州道的郡城,被郡守童纶拉去铜雀楼设宴款待,宴席上便请来了这位花魁舞剑。
花魁肤白如玉、身段婀娜,让人眼前惊艳,根本不是人间俗物所能相比。
鱼璇玑在那场宴会上以剑伴舞,跳了一支胡旋舞,裙摆翻飞,便是如今回忆起来裴太守仍觉得难忘。
再低头看怀中的妙人儿,裴按摇摇头道:“比不得,鱼璇玑乃是仙子入凡,岂是这等风尘女子可比?馒头叫板大饼,自不量力。”
说完,裴按丝毫不管不顾怀中女子羞恼得涨红的脸,斟满一杯酒便仰头独自灌下去。
看到裴按的神情变化,李宓便接话道:“是啊,听闻鱼花魁十四岁入铜雀楼,弹得一手好琵琶,十六岁便冠绝群芳,一支梨花压海棠,成为铜雀楼头牌。后更是击败上代花魁沉香夫人,在胭脂榜评的天下十大美人里也能排进前五去。”
他继续道:“潼川府道那边的小人屠拓跋金刚可是扬言,今年必杀入夔州道,将那鱼璇玑掳进后院当小妾呢。”
裴按冷笑,“黄蛮小儿无知罢了,他可知有多少兵马戍卫夔州道?他若敢来,不用童大人出手,我裴按必头一个上马取其首级。”
李宓被旁边女子喂了口菜,又道:“如今赵朝烽烟四起,仅潼川府道一带就有四州起义,两浙道更年年遭受倭寇袭扰,北方蛮子也频频南下,就连夔州道,听闻也有个叫王保保的贼寇四处作乱,天下又开始不太平了啊。”
裴按明显没想到钦差大人会把这种事拿上台面讲,喝了会儿酒,就在李宓以为他不打算开口时,太守说了,“本官没什么志向,只在骊靬经营好自己的两亩三分地就够了,其他的事情,自有天后跟当今圣上料理。钦差大人,当今太平盛世,不该说的话说多了,小心有皇城司的番子报到魏公那里,再治您个大逆不道之罪。”
李宓摸着下巴笑了,“皇城司确实可怕,就连骊靬老百姓的天谈之都要变色,日夜被那么多的眼线探子监视着,又与前朝亡国时百姓道路以目有何区别呢?”
裴按脸色一变,看了眼四周,语气有些严厉,“大人,您这是在质疑魏公?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看在你我的交情上,以后不要再说这种犯糊涂的话。”
李宓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忽然就大声道:“皇城司提督魏安入宫前不过是个市井小混混,仗着天后宠信便擅自干政,先是镇压迫害朝廷清党,残忍杀害安道林等几位肱骨重臣,又治罪镇守边疆的几位大将。还在赵朝各地设立矿监大肆敛财,难道不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