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腰将人斩断。
李宓不敢轻敌,空闲的左手猛然按在刀背上,将刀身偏转与戟身碰撞弹开。
弹开的一瞬,李宓右手紧握斩马刀再次发力,以大戟为圆心巧妙划出一道半弧,脚踏地面与持戟的秦观潮欺身贴近。
与战场斩敌将如同探囊取物的秦观潮不同,李宓不动时宛如一名白脸书生,一旦动起手来就是个狠辣匹夫。
李宓与大戟秦观潮缠斗一番,也没占到太大便宜,又不好直接越过大戟近身伤他,这样一来自己整个后背都要留出破绽,他李宓一番大业还未成,岂能这样挂掉,实在不划算。
于是他没有再着急出刀,而是弓腰侧了侧身子,避开秦观潮冷不丁踹来的一脚,这才一刀撩起,找准了位置,要砍断对方握戟的右臂。
没想到秦观潮同样反应迅速,只是将身体稍微调整了个角度,大戟便再次从一个刁钻角度阴毒袭来,李宓要是不收手,难保脑袋还是心窝就要给戳个大窟窿。
他也不贪功,身子一扭,左手再次贴上刀身,刀尖抵住戟尖,雪白的刀身弹压出一个近乎崩折的弧度,继而李宓借着一弹之力抽身如羽箭般后撤,退出大戟的攻击范围,脚尖一点继续后滑,拔起身形撞向即将形成合围之势的一名军士,将其撞飞。
随后李宓身影再次没入黑暗,他大笑道:“哈哈哈,好功夫,不过老子的援兵到了,今日不与你打了!”
秦观潮带来的骑兵大都被折腾得再没力气厮杀,随着城门楼那边烽火高涨,紧随轻车督尉花云埋伏于城里的百余名控鹤府死士奔赴而来。
李宓走出战场,刀锋割过皮肉抖下一连串殷红的血滴,持刀的手腕宛若坠了千钧重的磐石般平稳,他望着即将落幕的战场,手中握刀的指用力攥得发白。
精钢打制的斩马刀被他拿捏在手中,如同握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杀意浸透全身,最后尽数从眸底爆绽而出,很刺人。
他近乎撕心裂肺的吼起来:“裴按已死——降者保命,负隅顽抗者——”
李宓提了提手中刀,抬眼望去,街巷尽是破衣烂甲狼狈不堪的骊靬军士,昂首挺胸站立着的,俱是黑衣短打的控鹤府死士。
他倏尔提气,铿锵吐字说道:“杀,无,赦!”
秦观潮等人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被人打落手中兵器五花大绑起来。
咏凤楼里来不及逃的大小膏粱都被滔天杀气吓得两股战战,有几个胆大的一眼瞥见李宓割下太守裴按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时,身子底下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