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入空瓷碗中。
张卿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头脑昏沉,分不清哪儿是哪儿,踉踉跄跄栽倒在房梁旁,双手胡乱挥舞,不分敌我。
李宓落地接碗,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后,猛地横抛出去,敲在张卿脑门子上后,飞踢一脚,将梁柱踢断,隔空将他踢飞出去。
菜园子张卿落地翻身吐血,一双眼睛被打得肿胀起来,两柄菜刀更不知被撇到了何处去,与母夜叉孙二娘在泥地里面面相觑。
李宓坐回长凳上,弯曲小指长长吹了个哨子,很快,酒肆附近的密林中树影攒动,几名黑衣劲装的刀手鱼跃而出,兔起鹘落间架弩射杀在场的汉子们。
几个呼吸过后,李宓还未喝完一杯茶,黑衣刀手们便收刀齐齐站到面前,恭敬抱拳道:“属下参见提督大人!”
李宓轻描淡写扫了眼地上那堆尸体,点点头道:“收拾现场,换衣服。”
刀手们得令而去,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从酒肆拖拽出去,顺便扒下他们的衣服。
李宓朝酒肆外面被刀手们架住脖子的母夜叉与菜园子,挥了挥手,“放他们进来。”
刀手于是收刀,将二人连踢带踹从外面赶到李宓身前,二人此刻再也不敢小觑这名年轻人,尤其是菜园子张卿,身上淤伤严重,亲身领会过对方的拳脚,才知晓这名对手有多强大。
李宓笑道:“据我所知,二位在逐鹿山脚下开着这家黑店,走南闯北不少清白人家都被你二人害了性命,就算现在被押往街头凌迟虐杀,百姓们也会拍手称快。”
菜园子张卿梗着脖子没说话,倒是母夜叉孙二娘大义凛然,“这辈子杀得人够多,已经活够本了,要杀要剐全凭大人处置,我夫妇二人绝无怨言,二十年后还是两条好汉!”
李宓拍手称赞,“好一对铁胆夫妻,刀斧加身仍临危不惧,不愧是逐鹿山的好汉。只不过二位究竟因何而死,为谁而死,心中可曾想过,难道不觉得憋屈?”
此话一出,孙二娘面露犹豫,有些不太肯定回道:“自然是为逐鹿山替天行道的大旗而死!”
“替天行道?”李宓戏谑笑起来,“你夫妇二位也算是最早投靠宋公明的好汉了,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了,为了给宋公明给逐鹿山当眼睛,你夫妇二人造下无数杀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脏活累活全叫你们夫妇做了,宋公明倒是一身清白,整日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好一副替天行道的热血心肠。”
孙二娘怒道:“要杀要剐我二人接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