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尤自心中气恼,只扯了两只宽大的烟笼袖唿哨着往脸上扇风。
司棋却是啐了她一口,脸上生出些恼怒颜色来,“满嘴胡吣什么胡话!外头人道的浑话你也往回学!眼下恒少爷对她正稀罕得紧,万不可跟她辩个长短!”
她还有一句话未出口,依恒少爷那眠三宿四的性子,这如月也不过一时猖狂罢了。
知画显然是以司棋马首是瞻,见司棋生气,她吓得缩了缩脖子,赶忙可怜巴巴得揪住司棋的袖子,与刚刚的怒目金刚简直判若两人,“好姐姐,人家只是气不过!此事您可千万别往二爷跟前说去,不然我又得挨挂落了~”
眼见着知画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司棋不由得叹了口气,点了点知画额头,“祸从口出!知画你也是吃过亏的人,可别再让二爷费心了。”
知画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时间乖巧得如鹌鹑仔般悻悻点头。
几人说话间,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颠颠跑了过来,扒着门框往里张望。
眼见司棋和知画都在,她这才笑眯眯得往里传话,“司棋姐姐,先会儿侍墨回来传话,说二爷今日在香居楼饮酒,晚上回来的恐将晚些。”
“晓得了,”司棋点了点头,嘱咐小丫鬟吩咐厨房按时给二爷备上醒酒汤和填肚的吃食,这才将丝线和打好的络子、扇坠儿收了起来,“既然二爷不在,咱们自在些。我也正好有几件事吩咐新人。”
眼下二爷未归,尚未为时锦赐名,由是司棋唤她时锦。
司棋算是一直跟在二爷身边的老人,掌管着二爷院子里的库房钥匙和厨房。
她这些年来能得二爷信任,无非便是恪守本分。眼下她已有二十又四,距放出府去仅有一年之期。
若按老夫人的意思,倘是得用,二爷尽可纳入房中。
但二爷没那个意思,司棋也便跟着一路蹉跎,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姑娘。
许是顾着主仆情分,司棋愈是快离开,便愈是勤恳谨慎,特特想要给二爷培养出几个得力的人来。
偏偏天不遂人愿,她这边还没找着个接手的人,诗言和听琴也被二爷发落出府。她这再一走,眼前怕是只剩个呆愣楞的知画。
由是,看到时锦的到来,她的心里倒是有几分看重。
趁着日头西斜,光照不甚浓烈,司棋亲自带着时锦去库房领了四季衣裳和被褥,又帮她挑了一套日常用具,这才将她安置在院子角落里的耳房中。
期间,司棋又交代了一些主子嗜好和注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