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
她的弟弟需得银钱治病,而这些豪奢,一两茶叶,便能让自己和弟弟一生衣食无忧。
换做之前,饶是雕梁画栋美宅豪院,她也没得这般深切感受。可这齐二爷一番话却让她的手都跟着抖了起来。
“所以,”齐墨璟凉凉扫了她的手指一眼,“以后,别糟蹋茶叶了吧。”
这话直白又诛心,偏偏时锦还辩无可辩。
她不由得懊丧低头,轻轻应了声儿“是”。
许是教育了自家不懂事的小婢女,齐二爷的心情大好,连带着嗓音都跟着愉悦了几分,“磨墨。”
这便是起了作画的兴致。
时锦怕宽大的衣袖染了墨,不自觉得左手捉着右手的衣袖,轻轻缓缓得磨起墨来。
灯下美人,皓腕轻抬,倒是颇合了读书人红袖添香的美谈。偏齐二爷是个不知趣的,只拿着一支中毫,在宣纸上一点点勾勒出形状来。
时锦初时还看不出齐二爷画的是什么,待到一遍遍晕染铺垫,她方才认出,这不是院子里那片假山石吗?
怪石嶙峋,峥嵘头角,意境上倒是颇为不俗。
时锦刚想叹一声好,就见那假山凹凸处画着一只绣鞋。
嗯……
“怪有趣的”,时锦半晌憋出这几个字来。
齐二爷抬眼看了下她,目光在她唇边停留了下。
“朱砂没了。”他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