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球一个颜色罢?
不,那是比西瓜还要鲜艳的颜色,只想一想,便觉内心着了火一般汹涌。
时锦的手微微抖了起来,唇瓣也跟着轻轻嗫嚅了下。那被二爷目光扫过的地方微微发烫,让她如坐针毡一般不敢动弹。
良久,她听他说,“你来喂我。”
时锦不可置信般猛得抬头,却见齐二爷的脸色依然淡然如初。他的目光坦然中带着些许幽深,让时锦不敢置喙。
她颤颤伸出手,右手捏住盅边的精致小匙,舀起一只西瓜球,递到二爷唇边。
二爷只翘着些许唇角望她,没有张口。她只能轻声开口,“二爷,张口。”
眼前的男人听话般微微启唇,一口含住了西瓜球,牙齿却不肯放松般咬住了小匙。
他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染了浅浅的红,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异,只斜斜睨了时锦一眼,时锦霎时便口干舌燥起来。
她自然知道二爷好相貌,是她虚活十七年来见到的最洒脱俊逸的小郎君。偏偏这郎君性子冷,让人躲之唯恐不及。偏偏他这会儿露出这般神情,时锦目眩神迷之余,更有些胆战心惊。
“二爷,松口。”她的脸微红。
然而,下一秒,齐二爷的脸便肉眼可见得冷了下去,“出去。”
时锦吓了一跳,赶忙收回小匙,将白瓷莲花照月盅放在一旁小几上,逃命般往外走。
齐二爷的脸更黑了。
时锦刚踏出门去,就听身后哐啷一声,那盏白瓷盅便被扫到了地面上,鲜红的西瓜球骨碌碌滚了一地。
“……自作聪明。”他低声道。
六月廿九。
侯府家宴。
司棋一早便嘱咐了赵大娘做了醪糟圆子和炭烤鹿肉,掐着时间一并送去老夫人的荣安堂,权作二爷的一片孝心。
那鹿肉是二爷从猎户手里买回来的,是一头不足周岁的小鹿,肉质嫩滑,口感上佳。鹿皮被司棋和时锦琢磨着给二爷做了副靴子的里子,柔软舒适,天冷时或可穿着出门。
眼见着天色渐暗,司棋一早回了家,临走嘱咐知画和时锦一定照看好二爷。时锦应诺,待得二爷出门,她便与知画一起拎着灯笼为二爷引路。
靖安侯府占地面积极扩,据说是前朝王府修缮而得,特特赐予老侯爷,以示今上恩宠。
时锦手执八面玲珑气死风灯,缓步行走间映得人影绰绰、花木疏落。二爷的清风院本就在侯府一隅,这一路走来,上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