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说着周淑雅的眼泪就如同崩裂的水管流个不停。
这些都是压抑在她心中的一座座大山,要知道这是九二年,国企职工的月薪也不过才二百多。
她每天累死累活地去私人服装厂做衣服,一个月下来才能换来可怜的一百零八块工资。
这笔钱不仅要负责家里的吃喝拉撒,还要被胡海峰要走一大半作为赌资,以至于给女儿买药的钱都没有。
家里的亲戚,朋友,父母,兄弟她借了一个遍,现在上门人家都当她是瘟神。
这还不包括被胡海峰打骂。
她真的累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甚至她动了带着女儿离开这个苦难世界的想法。
“好,我现在就去赚钱。”
胡海峰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唯有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和改变,也许才能挽回周淑雅的心。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他必须用最快的时间来赚到女儿今天所需要的医药费。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周淑雅和周卫华以及李书萍都懵了。
这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他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以前是死皮赖脸地想从你这里弄钱,这次竟然有点男人样子了。”
“难道他真的打算去赚钱?”
丈母娘李书萍皱着眉头嘀咕说。
“哼,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他这是欲擒故纵,玩新花样。”
周卫华一脸的不相信。
周淑雅没有说话,但他黯淡无光的眼神中,此时多了一丝莫名的神色。
胡海峰出了医院,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骑着二八大杠的年轻人在街上穿梭嬉闹,车铃响个不停。
偶尔一辆土黄色面包车穿过,都能引起不少人羡慕的眼神。
扁平的桑塔纳就算豪车,是一代年轻人的梦想。
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配上文化衫,是街道上的主流。
女生们都穿着长裙,青春靓丽而纯真。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各种金曲穿插飘来,将胡海峰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来。
他的眼神从茫然到坚定,再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