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共有千级台阶,我开始还会问白霁一些寺庙的禁忌,到后来累得只剩下喘粗气低头走路了。
在经历一个多小时漫长的爬台阶之后,我们终于走到山顶,冬天天黑得早,夕阳西下,唯有寺庙门前亮着一盏灯。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山顶上能看到堪称绝美的日落景色。
“先进去,我一会还要下山。”白霁在上来时已经说了,他在寺庙吃了晚饭就回去,“一会见到师父,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
寺庙建在山顶,由石块和木板建成,地方不大,一个院子里,有供奉佛像的正堂,几间禅房和厨房厕所。
院子中间有一棵大树,看不出是什么树,树枝上已经被红丝带系满。
的确如白霁所说,寺庙简陋得也只能刚好住人而已。
听见声音,有一名穿着棉衣的僧人出来,大概四十来岁,看见白霁后,竟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
“师叔祖。”
这称呼把我吓了一跳。
四十多岁的人喊白霁叫师叔祖,这辈分对吗?
白霁微微点头,似乎习以为常:“师父呢?”
“师祖爷刚吃过饭,正在禅房打坐,师叔祖这时候过来,应该没吃饭吧,我去给两位下两碗面。”
“有劳。”白霁说完,看向我,“见过修远大师。”
若不是白霁提醒,我甚至忘了礼数,一直想着他辈分的问题。
于是我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朝修远大师伸去:“大师您好,我叫裴沐,要在这叨扰几日,辛苦您费心了。”
修远大师并没有和我握手,只是举着一只手在胸前,后退一步朝我微微鞠躬:“裴师父,修佛之人多有不便,不能和裴师父握手,请见谅。”
我觉得有些丢人,倒不是大师没和我握手,而是觉得自己有些唐突。
一个出家人,又如何跟女人握手。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好在白霁解了围,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修远大师,朝其中一个房子看了看:“就让裴沐住在我那禅房吧,我带她去拜见师父,修远大师先忙吧。”
“是,师叔祖。”
真的,师叔祖叫起来真挺怪的。
就好像一个六十岁的老大爷,管一个小娃娃叫爷爷一般。
白霁带着我,几步走到一座禅房门前,我看见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拍拍身上的尘土,这才轻叩门三声,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