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茶瞅着他，他的唇紧抿着，嘴角寡淡，眼睛像黑曜石似的，沉沉的。
风雨欲来的感觉。
不会让他发现了吧。
她有点怂了，捂住两边眼睛的手僵硬住了。
边纪琛插着兜，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道：“我话只说一遍。”
没办法，姜茶茶只好慢吞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速度很慢，跟蜗牛乌龟似的，叫人恨不得踹她一脚，替她多走几步。
见姜茶茶朝少爷走去，而且少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身上挂彩的苏夏雪和李潇潇得逞地相视一笑。
姜茶茶也感觉边纪琛是来骂她的。
于是，她垂头丧气地走到了边纪琛的面前，声音比蚊子还小声，细不可闻，“少爷……”
做错事了即将挨骂，第一件是做什么？
姜茶茶的人生准则里，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哭。
她这一招，十几年来，指哪打哪，刀刀致命，就没有失败过。
她爸妈再多严厉，她闹着哭，他们两个瞬间就没辙了。小时候在幼儿园跟隔壁班起冲突打架，她直接把那个小男孩的裤衩子脱下来，吊在树枝上，让每个班的小盆友都好好欣赏。
当时，她的老师看见她，脸色阴沉得恨不得把她给偷偷刀了。但她哭了，还会适当地撒娇，那老师也没辙了。
而且她泪腺发达，说哭就哭。
于是，边纪琛刚微阖眼，酝酿了很久，刚想说她一顿的时候。
就见她刚抬头，他就捕捉到了粼粼的水光。
接着，他就看见了那双掩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眼睛，噙满了泪水，那泪水还在可怜兮兮地打转，要掉不掉，她的眼角跟鼻尖，像打了腮红，粉粉嫩嫩的，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一反刚才的龇牙咧嘴，抽噎着，“少爷，我真的好害怕…她们欺负我……”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少爷，你可要帮我主持公道。”
明明少女的伎俩并不高明，很容易就可以识破。
但边纪琛自上而下地扫视了她一遍，没应声。
最后，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那两个人，平静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优越的皮骨下仿佛就有这样让人臣服的魅力，出生就被当成集团继承人来培养的他，压得住场，有着天生的领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