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则各处淘换生子方儿,想让她生下个儿子来,以为如此便万事大吉了。
可刘翠依就是生不出儿子来,甚至因为常吃药,又郁闷难抒,身体反倒更差,近几年连身孕也不曾有。
周家已然给周敬三纳了四五房妾室,其中只有她的陪房丫头对她称得上恭敬,其他的妾室则动不动就挤兑她。
“做女人这一生便有许多不得已的苦处,可终究不能任人宰割。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让自己挣扎起来,否则退到何地才是了局?”温鸣谦心里头很是同情她,也想要帮她跳出火坑。可任何一个人只靠别人帮忙是不成的,必须得自己立起来。
“姐姐,我同你说实话,要不是为着那两块肉,我真是一天也不想活了……”刘翠依用手绢堵着嘴哭道,“自从嫁了人就好比活着枯井里头,守着头顶巴掌大的一块天,眼望穿了也跳不出去。”
“好妹子,你还年轻呢,别说这样的丧气话。”温鸣谦揽着她说,“诗里头有句话叫‘天生丽质难自弃’,我想人须得不自弃,方才能有新天地。
你的处境再不堪,多少也比我强些。我尚且不肯自弃,你又怎能甘心困坐愁城?”
“姐姐,我这辈子可还有救吗?”刘翠依泪眼婆娑望着温鸣谦。
“事在人为,”温鸣谦双眸定定,“放心,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我在,就会尽力帮你。”
这一句话让刘翠依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她抱住温鸣谦痛哭起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感动。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承诺,哪怕是骨肉至亲。
她知道温鸣谦的处境比自己难得多,可她依旧无所顾忌地向自己许诺,这句话比金子还要贵重。
让她那已经被眼泪浸透的心,泛起了暖意。
温鸣谦等她哭够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么哭一场,心里是不是松快多了?”
刘翠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过意不去,把姐姐的衣裳都哭湿了。”
“这有什么,只要能让你开解一些,莫说是一件儿衣裳,便是十件八件儿我也舍得。”温鸣谦爱惜地抚了抚她的脸,“瞧你,原本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这么多年都被折磨得憔悴了。
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爱惜自己才是。”
“我这些年心灰意冷,实在是懒得打扮。”刘翠依说,“倒是姐姐,不但不显丝毫憔悴,容色较之当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翠依并非奉承,温鸣谦本就是个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