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又没什么活儿急着做。”温鸣谦说,“再说了,让你进来也不是让你做活服侍我的。”
“夫人,过些日子你就要把云英姐姐给了宫二吗?”桑珥问。
“嗯,”温鸣谦点头,“我瞧着宫二对她很满意,要治倒宋氏,这一步棋是要走的。”
“这是早就说定了的,当初若不是夫人把我从那地界儿赎出来,真是不敢想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云英神态自若地说,“如今不过是做宫二的侍妾,莫说他并不老迈,便是这般家私门第,我也不算委屈了。”
云英和她的父母是都是家生奴才,随着主子被发配到霜溪去的。
那年云英已经十三,出落得颇有姿色。
管营老婆便命人把她和其他十几个女子都送到军妓营里去,做了最低等的军妓。
侥幸的是,在那里熬了不到一年,她被温鸣谦看中了,用了三百两银子买了下来。
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可规矩这东西从来都能变通。
温鸣谦给了银子,那边就抹去了云英本来的姓名,只上报她病死了,上下早就疏通好的,哪里会有人揭发?
在霜溪这样的边地,最不缺的就是发配流放的犯人。
像云英这样作为奴才被一同发配过来的,就像蚂蚁一样不起眼。
能从他们身上捞到几百两银子,对于管事的人来说,当真称得上一笔横财了。
而云英则从此逃离了火坑,温鸣谦让桑珥舅甥两个把她带离了霜溪,在吴桥生活了几年,又来到了京城。
因此她对温鸣谦十分感激,也丝毫不介意嫁给宫诩做妾。
她对自己的命运看得很开,也把男女间的情爱看得很轻。
但她并不是一个无心之人,她重恩义,也知廉耻,只是她的廉耻并不在男女情爱上。
“昨日宫诩又被宋氏给缠住了,今天你早早到二门上去把他迎过来。”温鸣谦对云英说,“宫诩这个人很是别扭,他总是以正人君子自居,可是气量狭窄,头脑糊涂。
不过他很吃温柔这一套,只要你放出手段来,擒下他怕是都用不了三个回合。”
如今的温鸣谦对宫诩早没了丝毫的感情,而且这么多年她也早把宫诩无情地解剖了无数遍。
她知道用什么办法能让宫诩无力招架,只是这些法子她是不屑用的。
因为她不会再与宫诩有一丁点儿夫妻恩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温鸣谦骨子里的孤傲洁癖是永远也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