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丫鬟婆子都连忙上来拦着,一叠声地说道:“使不得,大奶奶怀着身孕呢。”
越是这么说,周敬三心中的火便越旺,骂道:“你个不知耻的娼妇!看我几时便揭了你的皮!”
还是赵妈妈赶过来说道:“大少爷吃多了酒想必是撞客着了,快扶出去,让他好生歇着吧!”
周敬三也的确是喝多了,有些站立不稳,便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推了出去。
饶是如此口中还是喃喃的骂,但到后来也已是口齿缠绵,吐字不清了。
等赵妈妈再进房中,只有刘翠依一个人捂着脸坐在那里。
“姑娘,让我瞧瞧,这下手也太重了。”赵妈妈心疼又担心地说,“没伤着胎气吧?”
刘翠依却不说话,好似魂魄离体一般,呆呆地发愣。
赵妈见她这幅样子,不由得长叹一声,默默在一旁垂泪。
过了许久,桌上的牛油蜡烛燃下去了一半,刘翠依终于开口了。
“赵妈,真是从温姐姐的话上来了,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刘翠依眼神有些发直地说,“咱们等不得了,须得先下手。”
赵妈妈听了愣了一下,继而问道:“姑娘可想好了怎么办?”
“我想好了,”刘翠依说得很慢很慢,仿佛每说一个字就要耗费很大的力气,可又坚决无比,“明日一早你就拿了银子出去,买个貌美丰腴的丫鬟进来。记住,要舍得花钱,不要心疼银子。”
“好,明早开市了我就去。”赵妈妈说。
“周敬三必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回来这般对我。可想来他手上也并没有真凭实据,所以近几日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咱们要抓住这个时机,万不可心软含糊。”她的左半张脸都被周敬三打得肿了起来,像这种打,她早不是第一次挨。
只是以往,她总是哭哭啼啼自怨自艾。如今的她,却是半滴眼泪也无。
烛火明灭,她的一双眼睛显得越发幽暗却又明亮。
“那姑娘早歇了吧!我就在外头,有事叫我。”赵妈也不再多说,她知道如今不必再像以前那样安抚劝慰了。
第二日一早,赵妈妈起来就出了门。
周敬三昨夜喝得酩酊大醉,估计要到午时才起来。
这个空档,足够她办事了。
现在的行市,若要买个十五六岁左右丫头,多不过二百两银子。还得是模样周正,针线活好的。
可赵妈妈却花了七百两买了个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