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幕将那长长一段“战争本质”念完之后,饶是朱元璋,也与傅友德相顾愕然。
“这、这仙机,”傅友德简直口吃,“到底是何许人?怎么分明通俗白话、却又能字字珠玑,尤其是在说到战争的时候……”
你这话好没道理。郭英瞥了老上司一眼。虽然碍于地位不便出声,心里却不屑想:都是仙机了,字字珠玑、振聋发聩不是很正常吗?至于用大白话,那八成是仙机普度众生,心里怜惜咱们这大老粗,专门用大家都能听懂的话来说。
哎,听这清澈的女音,说不定就是那观世音菩萨的声音?
他如饥似渴,思量着这观音菩萨传下的秘诀!
只能说,“人很难正确认识自己”这句话也不一定是准确的,这不,郭英就很正确地认识到了自己吗?
毕竟,除他以外,现场大家多少都猜到了,在那光幕之后说话的,很可能不过是后世一位年轻女子。
一介年轻女子,却能随口点评出这等他们半生戎马,几乎和战争一起长大变老的人也说不出的话来,如何不令人骇然恐怖?
恐怖之余,大家的注意力,又不免被这几句话牢牢吸引。
“战争的本质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歼灭战既是消耗战……”朱元璋咀嚼着这些话,将这些话,和他一路打来的战争相对比,也将这些话,和朱棣要打的战相对比。
最终,他叹服地意识到,这既然是战争的本质,那就是通用于古往今来任何一场战斗的!这么短短的几句大白话,居然能直指上下千年的所有战斗、战争、战役!
他想到了当年朱升对他说的九个字。
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
九字真言细究起来,竟也不过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具体方略之一。
“说这些话的人,”朱元璋慢慢说,过去的那两句,现在的这些,“必是同一个人!”
这天下,惊才绝艳者虽多,到此地步的,纵观历史,掐指可算。
这个人,已在朱元璋心中留下不可消去的影像。
那影像,既模糊,又清晰,既遥远,又贴近。
“真想见他一见啊!”
光幕此时继续:
【如果说朱棣是凭着他惊人的军事天赋,触摸到了运动战的神髓,从而进行着一场又一场旁人眼里的惊人豪赌,那朱允炆也在做另一种赌博。
一种本不该出现的赌博。
梭/哈。】
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