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睐与器重,思霓不好再三推辞,应道:“一个毛丫头,怎敢与文业彪炳的班昭相提并论,快不要折煞她了。如是帮文娟分忧,那是份内的,届时你交待少姝,她不知会有多乐意!”
“嗯,我见叔母放手了好多事,都让妹妹自拿主意,自己上手,这就是她能文能武,动静皆宜的缘故吧!不说别的,烧菜做饭游刃有余,厨艺甚是了得。”
“子猷溢誉啦,说也奇怪,明明是手把手教过的——用少姝自己的话说——她一通折腾出来,吃到嘴里,总与想的大相径庭。”思霓摇摇头,认为女儿还有继续长进的余地。
“那不是挺好的,光想想也有趣,连同叔母,不是也常有意外之喜么?”
思霓愣了愣,不觉放声失笑。
“原来一样的食材,也会因人而异。”子猷也笑了,“文娟便常唠叨,她小札上记下了我母亲的鸡汤料理,偏偏做出来的味道,要么差那么一点,要么多那么一点,是一点什么又说不上来,简直无可如何!”
“洒扫烹煮,辛苦不易呵,然而于人却是最朴素的教诲,天长日久,独自体味,缓缓地,去除人心中的虚浮靡望,就用这双手,收拾起自己的日子来,过得踏实真切,也就足够了。”思霓表示欣赏,“说来,文娟那样闺秀属实难得,是你的福气。”
“怎么说好呢,不知叔母的,还以为是那种从不沾染烟火气的人。明日回去了,定将叔母的教导细述于众弟妹们,时时敦促,好叫他们早些受益。”
“哎,大可不必,”思霓笑着摇了摇头,团扇在手中连点了两下,“只要他们愿意尝试,你与其略撑场面,助助兴头就很好了。”
“居然至简——如斯?”子猷错愕。
“谆谆训诫固然有益,但是孩子们啊,最想得到是来自年长辈的称扬,此乃人之天性。别的不说,喜悦之下,他们会深信,无论何时何地,自己在亲友心中无可替代,他们在这世上所做的一切努力,皆会有人视如珍宝——打小有此作底气,不管再遇上什么,他们总能坦然度过的。”思霓语气闲闲,听来漫不经意,却是用心良苦。
“不怕叔母见笑,小羲第一回翻身,第一回站立,第一回迈步……诸如此类,文娟每每要大呼小叫,奇突乖张,激赏不休,如此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了。”子猷一副明了个中深意的神情。
“正是。”思霓伸出纤纤玉指,在微凉的空气中划出一个“習”字,“所谓‘習’,即小鸟儿在太阳下扑棱着娇嫩的翅膀学飞,待他翅膀硬了,届时自有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