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并供桌外,该处别无他物,更显得与俗隔绝。
“尹毅,拜过后土娘娘,你就是舅舅的徒弟了。”少姝叮嘱道。
虽说年代久远,然而画中的后土娘娘神像华美,透过袅袅香烟,可见她颜面安宁,慈目庄严有神,唇角流露出浅浅的温煦笑影。
尹毅猛然记起思夫人在家中也是供奉后土娘娘的,于是心怀虔诚,伏身跪地膜拜。
他抬起头,仍是拱手执礼,喋喋不休地吐出下面这番话来:
“后土娘娘在上容禀,弟子尹毅从小痴迷武艺,虽得长辈勉励,也如在漆夜里摸索,莫知所从,但自有幸得思医师点拨之后,困顿尽扫,只恐小子糊涂愚笨,不足师父教授。俗话讲‘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既入得师父门中,往后定当勤力,不负道心,以此明志。”
立在思霄身边的少姝,凝神细听端详,再抬眼察看舅舅神情,发觉他眉宇之间有细微变化,想必亦有所感。这情形于少姝并不陌生,幼时,每逢父亲在书馆新收门生,她总躲在一旁观礼,师徒间推心置腹,确然令人动容。
尹毅的一番表白,流露出纯粹的赤诚,还有在他身上总能看到的,那种近乎愚痴的宅心仁厚,许是最终打动了思霄的所在。
思霄扶起弟子,温言道:“师徒之间,教学相长,我等久远相承者,当以成全新学后进。互毋庸讳言,修习当中,勤苦艰险是躲不开的,但要用心吃苦,方能长久受益。”
少姝打趣起来:“舅舅意思是说,功夫不能一味傻练,否则欲精进而不得,白受煎熬。”
尹毅脸上涌起的红潮还未散去,他点头如捣蒜,转着圈儿应着,谢过师父,又谢少姝和小叶,又来谢师父,转得大家眼晕,俱是开怀。
休憩过后,思霄始为尹毅施针医眼。
小叶有条不紊地备着针具,尹股体格壮健,为他所选的毫针皆稍长,且都蒸煮过了,一一分列于银盘内。
尹毅取侧卧位躺下,运气均匀,不敢轻动,只觉思霄的气息近在身旁。
思霄站稳了,以左手拇指和食指,依次将要进针的皮肤捏起,再以右手将针刺入被捏起的皮肤上端。
少姝从旁细观,已知舅舅此法谓“提捏进针”,主要施于身上皮肉薄的部位,如眼周等各穴位。
只见思霄将针刺入了一定深度后,便捏住针柄,缓慢轻柔地转动起来,每次约转2到5周,以使气行,并能补虚泻实。接着,他两手撑开,缓慢地沿尹毅背部经脉循行按摩,以助其活血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