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演武场。
校场上分左右两个演武擂台,左为斗武场,插一面青龙旗,台上兵器架竖着缨抢棍棒,列着百名甲胄军健;右为斗兽场,插一面白虎旗,铁栅栏中锁着一头饥饿的吊睛白额猛虎,左右是百名蓬头垢面的囚犯。
擂台周边,二十名金鼓手,赤着肌肉纠结的双臂,擂动八角战鼓!
擂鼓三遍后。
蔡管营带着幼子蔡诚甫,前簇后拥地出现在众视野中,坐在了为首的黄金交椅上。
“犬子做生辰,多蒙诸位重义来贺,既是宴饮自然要找些乐子,斗武助兴必不可少。”
宾客们满堂喝彩。
蔡管营又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句:“匪患肆虐,海贼猖獗,此值用人之秋,以武艺高低评出优胜者,本官定当重用之!”
军健和囚犯们齐齐叫好,一个个斗志昂扬,幻想着能够通过这种赌命的极端方式,博达官贵人们一笑,升官发财。
这个世界,不管什么都要分个三六九等。
囚犯们甚至连“人”也算不上,跟野兽畜生是一个层次的。首先得在右边擂台上赢了那只吊睛白额猛虎,才有资格继续跟左边擂台上的军健士兵捉对厮杀。
就像此刻楚鸾和蔡管营的两个女儿坐一桌,周围的人也在会心里暗暗给她划分了层次。
方蔡氏手里摇着一把金骨四季团扇,自袖笼中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军健里头,最高大健壮的那个力士,是我府上家奴方成,能举起四百斤的石桌。我刚才瞧了,其他的士兵都不如他壮实,他夺魁的概率最大。”
一百两的赌金,就压上去了。
曹蔡氏啜饮了口茗茶:“这一百两也不是小数目,若是不小心打了水漂,长姐又得心疼了。”
方蔡氏皮笑肉不笑:“二妹这是咒我。”
“岂敢岂敢。”
曹蔡氏取出了十两,压在了方成的对手身上,一个粗矮干练的小兵。
方蔡氏一声轻哼:“你就等着输钱吧。”
她心里憋着气,不好直接辱骂二妹,就把火发泄在了跟二妹颇为亲近的那个回春堂小医女身上:“朱神医什么眼光,竟然收了个穷酸女弟子,也不怕辱没了祖师爷的名声。”
楚鸾正伸长了脖子,往兽笼的方向瞅,忽然就挨了一箭。
“让县令夫人见笑了,民女家贫,世代务农。但民女又是极为幸运的,遇到了博学的师父和善良的师娘,他们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宠我,传授我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