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夜跌坐在了地上,决天剑摔在了一旁,然后他开始痛苦的咳嗽起来,每一次都会有鲜血被他咳出。更惨的是,他胸口的那道很深的刀伤,也开始流血了。
雨中升起了一阵风,乔菲儿来到西门夜身旁,芦花伞被她扔到了空中,像是一朵洁白莲花在雨中招展,伞下升起一道光芒将两人笼罩了起来,风雨亦不能进。她取出了灵药,然后一股脑全部倒入了西门夜口中,蹲下身子,开始帮他包扎伤口。
她的眼圈微红,因为西门夜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先是打败北国晁离胸口被其重伤,接着带伤战黑袍,更是以攻为守,正面接下黑袍无数次的攻击,现在的他无论是身体还是修为,都已经到了极限。
然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乔菲儿看向白久,她的目光中原本含着怒意,因为她看的出来那黑袍的目的并非是师兄,而是白久本人,两人所做的一切,包括师兄身受重伤都是在保护白久的情况下,她自然愤怒,也自然想要抱怨,师兄为了一个人身受重伤,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凭心而论。
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白久身上的时候,她却愣了下来,原本准备出口的讥讽话语,也在这一愣之下,完全收了回去,再也说不出来。
白久的脸色很苍白,就像一张刚刚制成,还未沾染的白纸。
但是这并不是让乔菲儿楞下的原因,因为她看到了白久的眼神。那种眼神是恐惧,又是坚毅,是茫然,又是绝然,她曾经见过这个眼神。
那是在竹山的脚下的那片树林中,那个被世人称为莽夫的少年,无所畏惧的冲向了她,却并不是因为想要杀她,而是为了保护他,那种眼神中的绝然是赴死,是知道敌不过却依旧选择的向前。
如今这个眼神在白久的眼中也存在,只是,为什么?
一刀从太阳穴刺入,刀身穿透了头颅,这样难道也不死吗?
无人可知这是为何,白久却看的清楚。
短刀刺入黑袍太阳穴的刹那,那件裹在其身上如夜色般的黑袍也随之消失了,像是朦胧的烟雨,被风给吹散了。
然而黑袍却并未真正的消失,魅族其他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乔菲儿帮西门夜疗伤之时,有一人从大山碎成的乱石中走了过来。
那个人是晁离。
黑袍在他的身上飞舞,如被风吹起的夜色。
天空先是落雨,一道剑痕从地而起,分开了天地。
风雨之后是风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