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疙蛋过来闻了闻手心的狗粮,紧接着昂着头一脸不屑的回到了自己的羊窝。
李兜鱼和张有志在日炽灯的昏黄下面面相觑。
“黑疙蛋怎么不吃啊?”李兜鱼疑惑不解。
黑疙蛋是那条黑狗的名字。
张有志看了看狗盆里一大堆的没啃干净的羊骨头,又看了看睡在羊群中间的黑狗恍然大悟。
“城里的狗吃不上肉才吃这玩意,谁家吃上肉了还吃这个呀。”
“也是。”李兜鱼心疼的抱着那一小罐几十块钱的狗粮。然后又忽然突发奇想。
“你说人能吃这玩意不?”
“应该不行吧,人哪能吃狗粮。”张有志迟疑的开口。
“你试试?”
“我拒绝……唔?!”
黑疙蛋为什么人类会有亲嘴这个步骤,也不懂人类为什么会在一群羊的面前摸来摸去。
黑疙蛋想起另一个山头的小白了,小白长的可美,尾巴软软的,屁屁闻起来都是香的。可是小白只在山头呆了半个月,过完年就坐着人类的车离开了。
临走前自己还被小白的主人拿条子抽了一顿,还说要阉了它什么的。
想到这,二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没有来的有些委屈,索性卷在羊群里,和那群傻羊一起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
…
李兜鱼困的不行了,张有志给她抱进了屋里面,小床上两个人挤成一团。
李兜鱼两只小手锁着张有志的脖子,张有志好不容易掰开她的手指头,脱身之后才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院子,关上了门。
病痛又复发了。
张有志来到了院子里,疼的蹲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片刻后,一杯热水递了过来,又把他扶到了台阶上。
“谢谢。”张有志大口气喘息着,从牙缝挤出这句话。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娃娃。
“叔,我打算在这里最后再陪她三天,然后我就走,我对不起您,对不起鱼鱼。”张有志紧绷的心弦几乎瞬间就崩溃了,泣不成声的坐在台阶上。
“医生那边,实在没法子了莫。”李兜鱼父亲话少的可怜。
“没办法了,谁都治不好的,我走了之后,您帮我骗骗他,我知道只有您能骗住她了,能骗多久骗多久。”
“她太倔。”李兜鱼的父亲摇了摇头,又点了根烟。
张有志剧烈的咳嗽起来,又呕吐起来,没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