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进士们觐见,皇帝始终淡淡的,随口问了几个朝上的问题让他们对策,又按策论水平封赏一番,便让他们下去。
云昭始终没有看江聿风一眼。
倒是晋王多瞧了几眼,江聿风答得还算不错,他想此人或许还可一用。
到此,这场宴会也差不多该结束了。皇帝有些疲乏,自是先行离开。
其余皇亲亦三三两两离去。
云昭本就不太高兴,又被婚事堵了一下,心中更是憋闷。回府之后,便让人送酒来。
她在宴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倒是将自己喝出几分醉意。琼华眼瞧着公主双颊飞红,劝道:
“殿下,您现在不宜多饮,婢子还是让小厨房给您送碗粥来吧。”
云昭掀起眼皮,柔声:“为什么不宜?”
琼华支吾着,没敢说。
云昭轻轻一笑,声音愈是柔和,便愈是让琼华心惊:
“你们都觉得我身子不好了,再也不会好了,是不是?”
“你们这么觉得,晋王这么觉得,连父皇也是!”
她重重拍了下桌案:“去拿酒!”
琼华哪敢再劝,忙不迭吩咐下去。
公主府内自是不缺酒的,一开始是琼华帮着斟酒,后来云昭嫌她动作慢,便自己动手。
琼华担忧她出事,始终在旁陪着。
冰冷醇酒滑过咽喉,火烧一般。云昭气息渐沉,腹中逐渐升腾起热意,烧得她身上渐渐发烫。
她一手撑着头,双目迷离,晃晃悠悠地仿佛随时要倒下。
琼华心疼:“殿下,别再喝了吧……”
云昭仿佛并未听见琼华所语,她低着眼,睨着杯中清亮酒液。
随后轻轻:“……阿辞。”
琼华起初没有听清,便俯身过去,柔声:“殿下说什么?”
云昭睫羽轻颤,喃喃:“……三郎……阿辞。”
她说着,又饮下一盅。
琼华着急,想去夺酒杯:“殿下,您不能再喝了。”
云昭有病在身,如此饮酒,怕是会把半条命搭进去。
“滚。”云昭声音冷下,透出森森杀意来,“谁再拦我,格杀勿论。”
琼华这下不敢动手了,因为她知道,云昭真的做得出来。
可也不能放任她这样啊!
想到先前云昭口中所念,琼华犹豫一阵,还是一跺脚,出门去寻了程安,托他去请江聿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