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云墨正静静听着江聿风说起今日传回洛京的战报,他目中定定幽深,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被如此盯着的江聿风却是镇静不已,他说完那几位被皇帝留下的武将后,便道:“…殿下心中可有什么人选吗?”
云墨沉吟片刻,淡声道:“淮之,你是在试探我吗?”
江聿风垂眸:“臣不敢。”
云墨的视线一寸一寸将他审视过,仿佛要将其看破。
江聿风始终低着眼,面色恭顺平静,看不出一点破绽。
书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近乎窒息,江聿风脊背挺直,纹丝不动。
许是云墨看不出什么来,抑或是他转了主意,他笑一声道:“好了淮之,还是要多谢你跑这一趟。”
江聿风微微一笑,抬眸道:“臣既为殿下办事,自当为殿下分忧。”
“对了,臣听说殿下告假了几日,王妃可好吗?”
提及靖王妃,云墨笑意明显淡了许多,他缓缓:“左不过是老样子。”
江聿风便道:“……还请殿下多保重,也愿王妃可早日康健。”
云墨颇有些意兴阑珊:“罢了,说这些也无用。中书省应当还有事情吧?我也不留你了,快些回去吧。”
江聿风却站在原处未动。
云墨不由撩眼,眸中阴鸷涌动:“莫非淮之还有什么别的事?”
江聿风拱手道:“殿下恕罪,臣还有一件事,不曾告诉殿下。”
云墨阴恻恻地:“哦?”
江聿风继续道:“殿下,臣其实……会一些医术,若殿下不嫌,臣可为王妃诊脉,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法子。”
云墨怔了怔,目中阴霾一扫,又是怀疑又是期冀:“当真?”
江聿风抬眼,望着他的眼睛,郑重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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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昭已絮絮说了许久。
洛京里的事情,细说起来便是许许多多桩的琐碎。
或是哪家贵女与郎君吵架了,在贵族圈中互相揭短,闹得相当难看;或是哪位夫人听信江湖骗子的话,花了数百两银子买了所谓能重返青春美貌的珍珠粉,结果用了一阵子反起了一脸的红疹,气得那夫人足足三月没敢出门。
靖王妃听连连发笑:“这大约…大约也是重返青春年岁了吧。”
云昭一哂:“也是,只不过青春的不是脸,而是头脑。”
靖王妃更想笑了,但她一大笑就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