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着老兵和伍长什长队正哨官的怒吼提醒,也要等到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同时克服恐惧,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有建奴的披甲奴兵蛮兽般地嘶吼着,矫健地顺着钩梯攀爬。
城头上强壮的钩镰兵们,就一手抵着盾牌,一手将钩镰枪顺着城墙往下捅,总有钩梯被勾住,然后在一声怒吼之中,被粗壮的手臂配合隆起的肌肉勾离城墙。
刀盾兵也迅速地集结了起来,随时准备拿厚重的大砍刀,把攀上城头的漏网之鱼砍成肉泥。
在各大营里轮转了一圈,便再次成了一名刀盾兵的黄重真,却依然在扮演着炮辅兵的角色。
一枚又一枚配套的红夷炮弹,从他手中传递给各个炮组的配制辅兵。
凭着来自前世22世纪特种兵经历的专业知识,这家伙单凭手感和肉眼,就摸索出了入手的炮弹是否合格的标准。
并且有把握将误差率控制在百分之零点一以下,因为配套的红夷炮弹的不合格率,本就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心中虽然有些排斥,却又不得不承认,华夏的四大发明之一传到西方之后,就被那群没有底线的家伙,不择手段地捣鼓成了足以改变战争形式的魔鬼。
将小队集结了起来的周吉,看见黄重真依然无所畏惧地站在那里,只好大骂一声“傻瓜”,便上前用盾牌将他高大结实的身子遮挡起来。
直至夜幕降临,能攀上永清城头的,也只有寥寥几个极为强壮矫健的披甲奴而已。
等他们无一例外被砍成了肉泥之后,骑着马站在远处高地上观战的后金多数贵族,便只好在心底无声地叹息。
奴酋极不甘心,因为他坚信只要再坚持一刻,便会有更多的披甲奴甚至八旗兵,攀上城墙,消耗守军的精力,造成混乱与杀伤。
也便会有更多的农奴兵将钩梯搭在城墙之上,供更多的攻城兵攀爬。
但,就连攻城锤车都瘫在了距离城门极近地地方。
很显然,勠力攻了一天城的麾下,满腔的锐气已随着夜幕的降临而被消耗一空,正对鸣金的讯号翘首以盼。
纵有不甘,对麾下这支蛮兽军队极为熟悉的奴酋,终究只好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华夏历天启六年正月二十五日,合围宁远的建奴军队以永清门为主攻,对孤城宁远发动猛烈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