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了他那老八哥凶巴巴的一瞪眼。
多尔衮无奈,便又抓起茶壶倒了一盏清澈的绿茶,装模作样地对付起茶水来,边品还边头头是道地说道:“嗯,这石笕茶不错,要本王说比那所谓的龙井好多了。”
“身为大金王族,你能不要这么土包子吗?”黄台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真想把心底的这句话,通过嘴巴说出来。
他却不知,多尔衮这番看似贬低羞辱的言语,听在范文程的耳中,却不亚于一份别样的惊喜。
以至于让堪堪起身的他,再次佝偻着作揖,狗腿子一般欣然接受了,嘴上还直呼感恩。
黄台吉表示很不理解地摇摇头,暗道:“这大概就是奴才心理吧。”
只见他轻轻地合上书本,将一只手搁在桌案上,便又盯着范文程,郑重地说道:“当务之急,仍是承袭大业。
不过范先生言之有理,派人试探一下,倒也未尝不可。毕竟,本王荣登大汗之位后,定是要整军再伐大明,替父汗完成此生唯一之遗憾的。
同时,也是完成本王对于十四弟的承诺。”
说到最后,黄台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多尔衮。
多尔衮听得感动至极,欣然说道:“只要能尽早地与大明作战,为父汗报仇,洗刷宁远之耻,我便鼎力支持八哥。你先下去吧,本王与八哥还有要事要谈。”
范文程看了黄台吉一眼,得来一句“按我们事先的布置去做吧”,道了声“奴才告退”,便倒退着来到殿外。
然而,心中对于多尔衮的若即若离,却像是有着强迫症一般,始终耿耿于怀。
“锦衣少年,天之骄子。可你大概还不清楚,你二爷与你额娘的丑事吧,大概还不清楚八爷铁丝网般的布置,以及无情的手段吧。
明灯下黑,当局者迷。可悲,可叹哟,呵呵。”转身之时,他不禁轻轻一瞥房内的兄友弟恭,腹诽着,暗笑着,得意着。
然而,却依然佝偻着身子,踩着小而迅速的奴才步伐,匆匆地依计行事去了。
他忽然觉得,自从来到大金之后,这具身子就从来没有直起来过,十数年下来已彻底习惯了,也快要变成真正的驼背了。
“是不是得去大明转转,调剂调剂呢?”他极其不要脸地暗暗想道。
多尔衮瞥了眼范文程远去的驼背佬身影,终究还是忍不住对着他的老八哥吐槽道:“八哥对于这个主动来投的明国奴才,是否太过于信任了?”
黄台吉笑道:“他是最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