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气了一整天,因为我发现我的脑子,似乎的确比土司差了好远。
这年秋天,小麦丰收,紧接着晚秋的玉米也丰收。院子里,管家拿着账本,指挥人过斗。下人们一阵阵欢呼,一个满得不能再满的仓房炸开了。金灿灿的玉米瀑布一样哗哗地泻到了地上。
我呵呵笑着,说:“这么多玉米,把官寨都撑破了。”土司问我有什么想法,我提议免除百姓一年的贡赋。土司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老百姓高兴了,凑钱请了个戏班子,在官寨广场上热闹了四五天。这期间,我的土司父亲曾亲自点了一出戏,演的是汉人的旧事,讲了古时候有个皇帝因为贪恋女色以至亡国灭种。土司陪着我从头看到尾,戏演完后他问我有什么感受,我皱着眉头看着他,顿了顿才指着台上的伶人说,那个妃子没有崔中石好看。土司无奈地摇了摇头,问我还有什么想法么。于是我又说,那个老皇帝不该抢走自己的儿媳妇。
秋收之后,土司授意我在领地的南北边界各建立起进行粮食交易的市场。临走之前,我特意带上了一束这一年在我们的土地上并不多见的罂粟花。崔中石在我身边时,我爱他,被他迷得头昏脑胀。他离开以后,时间长了,我的脑子里他的样子没有慢慢模糊起来,反而日益清晰可触。我一边想着崔中石,一边安排着边境市场的建设。
我们在边界原来用来防御外敌的碉堡附近卸下了大包大包的麦子,盖起了一座座磨坊,在河滩上搭起了帐篷住下来。其他土司派来的人马也是这样,不过他们还从领地上运来了包括罂粟在内的各种东西,专门和我进行粮食交易。
在这之前,我已经让手下在市场周围安置好了武装,无论是机关枪手还是投弹手一应俱全。虽然土司已经嘱咐过我,对于那些饥肠辘辘没有士气的队伍大可不必如此戒备,但是武力一向是我最拿手也是最信任的方式,我可不会在此时掉以轻心。
其他土司的队伍不光用银子买我的粮食,而且运来很多药材和皮草以及宝马作为礼物送给我的人。我想着罂粟真是种怪东西,它使我们的土地肥沃起来,但是又令别的土司陷入窘境。我遵从土司的意思,把麦子换来的东西运往汉地,从那里换成粮食回来,再换成别的东西。一来二去,经常可以得到十倍以上的报偿。一个繁荣的边境市场,就这样在我的枪口下和土司的指尖上建立了起来。
土司领地上建立市场的壮举令我声名大振,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几年之间,无论是求亲的还是寻仇的消息无时无刻不在土司领地上的上空飘荡。郭晋阳和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