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吃了,我们去崔伯母家玩!去崔伯母家玩!”
方孟韦抱起她往怀里托了托,逗她说,“唉,你胖的像只小猪,爹要抱着你一路走到崔伯母家,太累了,要不还是改天吧,改天叫了车再去崔伯母家玩。”
方小姐那张圆圆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周耀卓这时也不再装无口的路人,抬起头来道,“恰好恰好,我正要去新界东替我爹地办点事,孟韦兄,你就不要和我客气,坐我的车一道去吧。”
方孟韦道了谢,抱着方明薇同周耀卓一道往楼下走,方明薇趴在他肩上挥了一会手,直到出了茶楼再看不见孙朝忠的身影了,才咬着手指尖儿问,“爹,刚才那个叔叔是谁啊?他一直看着我笑呢。”
“怎么可能,”方孟韦随口说,“他那党章脸哪里会笑?”
方明薇就不能罢休了。一路上便缠着方孟韦,追问那个叔叔为什么不会笑?可是叔叔真的对我笑了啊,笑得可好看啦!方孟韦给她缠地头疼,又兼乍见孙朝忠心绪不能平复,攒了一堆无名火不知往哪里发才好,车里连上司机也才四个人,周耀卓就作了那个无辜炮灰。
“周公子,”方孟韦叫他,“平日你说媒拉纤,没人比你更聒噪,今日怎么哑巴也似。”
周大公子的表情像是刚刚被人逼着吞了一斤生黄连,说不出的苦楚,“方兄,孟韦兄!方同学!我这不是怕你先生误会吗!我要是早知道你先生……我可断断不敢给你保媒啊!”
“晚了,”方孟韦对着他微微一笑,“我已经同他说,你就是方明薇的生父。”
周耀卓几乎要两眼一翻晕过去!许是受的刺激大了,他右手就在腿上打起了拍子,只当没听到方孟韦的话,自顾自唱起了词,也不知是哪门哪派荒腔走板的唱法,方孟韦凝神听过去,却只是《乩仙》里的一段:
“何处重寻旧翠钿……涛声如梦恨如烟……泉台一去千余载……只抵相思半日眠……”
一去千余载,哪抵半日眠?
孙朝忠就是那把插在方孟韦心头的刀——拔,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