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我吗?”
“住口!什么叫逼迫?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女儿,赵先霖不忍把话说得太重,侧过身,低叹道:“与钱家联姻,百利而无一害,该说的,我都与你说过了。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想不通,但今日之事,绝不可耽搁!”
面容清丽的少女,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只觉陌生。
母亲病逝后,父亲不曾扶正妾室,也没有另娶续弦,对待府上的子女更是嫡庶分明。
她本以为,自己是深受父亲宠爱的娇纵花朵,是临安城无人能及的高贵明珠,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可笑。
养女十几载,不正是为了有朝一日,将其变成巩固权益的筹码吗?
她心灰意冷,却将脊背挺得更直了些,面无表情道:“父亲且带路吧。”
赵先霖一路直奔书房,显然是早已与人约好。
候在门口的小厮看见他,连忙上前行礼,小声道:“老爷,客人已经到了。按您的吩咐,上的是最好的香茶与点心。”
赵先霖颔首,“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赵瑾萱不屑地看了眼眉开眼笑的谄媚小厮,便见赵先霖转向自己,严肃道:“待会儿进去了,定要好好表现,给祭酒留一个好印象。”
“女儿怎敢让父亲失了颜面?”
她口吻冷淡,毫不掩饰眼底的讽刺。
赵先霖皱了皱眉,抬脚迈入书房。
几乎是瞬间,他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鲜活热情,客客气气地拱手道:“让祭酒久等了!”
年逾花甲的老人,端坐在圈椅里,起身还礼的动作不见丝毫迟钝。
赵瑾萱心中排斥,却还是上前福了身,“见过祭酒。”
她自幼就受着良好的家教,举止规范浑然天成,即便再如何不情愿,礼节方面也是挑不出错处的。
这厢三人嘘寒问暖,那厢却有姿态柔弱的少年,手捏一方粉色手帕,小口地吃着梅花酥,间或呷上一口香茗,对他们视若无睹。
赵先霖自然是瞧不上钱佳人的,但谁叫人家有一位官居太子太傅的爹?仅凭这一点,所有的不顺眼,仿佛都变得顺眼了。
他亲切地看向钱佳人,“这位便是祭酒的孙儿吧?”
钱佳人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只专心致志地吃糕点。
钱文慕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好发作,沉声道:“佳人,还不快起来同赵大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