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陆景淮的小厮迎上来,拿了担架抬起沈长风,一路往陆景淮所居院落而去。
谢锦词跟在担架后,瞧见前方院落灯火通明,比凌恒院大了三倍不止。
院内摆着一排排落兵台,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神武非常。
陆景淮示意小厮们把沈长风送进寝屋,正欲和谢锦词花前月下畅谈一番人生理想,谁知谢锦词拎了药包,问他借厨房。
借就借呗,在厨房里聊人生也是使得的。
可是进了厨房,偏有不开眼的小厮跑过来,说沈家公子哭着喊着要他去寝屋陪他说话,还说什么一个人怪寂寞的。
陆景淮觉得沈长风寂寞是假,不想他跟词儿单独相处才是真!
他冷笑,“我陪他说个鬼,他也配?”
“陆公子,你在厨房也帮不上忙,我家公子伤得很重,看在同窗之谊上,你就去陪陪他吧?”
生炉子的谢锦词忽然抬头,满脸恳求。
陆景淮一对上她的眼睛,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不情不愿道:“好。”
色若春晓的少年,站在檐下,回头望向那个有条不紊煎药的小书童。
这一年的除夕夜,
风雪很大。
少年并不知道,这一刻他没办法拒绝谢锦词,很多年后,当他面对褪去男装的少女仍旧清澈的眼睛,面对她含泪的恳求,仍旧无法拒绝。
铁骨铮铮的男儿,把青葱年岁里最珍贵的等待,和一生中所有的心软,都给了这个女孩儿。
从他遇见阿锦的那刻起,
一念生,再不灭。
风雪呼啸。
临安城外,山巅之上,立有一座草庐。
一株百年梅树沿栅栏蜿蜒生长,漆黑枝干遒劲有力。
须发雪白的老人,褒衣博带,腰间青竹色佩玉尽显君子之风。
他端坐在梅树下的石桌边,正独自对弈。
空旷山巅,忽然响起女子的朗朗笑声。
老人抬起刚正面庞,气度沉稳如钟。
“浔水帮那边,如何了?”
“说来也是可笑,你的好学生重创十七爷,对方自戕而亡,浔水帮的信物,却落入一个叫做谢锦词的小女孩手中。”
容貌艳美的妇人,身段玲珑,踏雪而来。
为她撑伞的婢女,眉目与她三分像,正是前不久刚从金鳞台趁乱离开的某位姑娘。
妇人身后,还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