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得很。
姿容昳丽的少年,青衣细袄,脊背挺直。
有婢女拿了鞭子来。
郭夫人接过,狠狠地抽向少年!
啪的一声响,鞭尾扫过少年的侧颊,白皙肌肤上立即现出一道红痕!
鞭身挞过青袄,棉絮涌出,伴着殷红鲜血。
而少年低垂眼睫,一动不动。
谢锦词的小手渐渐收紧。
郭夫人……凭什么要打小哥哥!
小哥哥本就重伤在身,若是这么打下去,定然会毁掉身子……
“思翎……”
小姑娘焦急回头,瞧见沈思翎已经吓得捂住了双眼。
她正色,“思翎,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沈老爷请过来?”
沈思翎呆呆点头,好半晌,才拎着裙摆急匆匆跑开。
庭院里,
血液从少年嘴角渗出。
谢锦词面无表情地从廊柱后走出来,一步步朝着少年而去。
沈长风跪在雪地里。
郭夫人似是恨极了他,每每下手,都带着十二分的力气。
天穹灰白,细雪伶仃。
少年仰头望向天空,桃花眼仍旧潋滟着脉脉多情。
鞭子落在脊背,实在很疼。
可是再如何疼,他也觉得他能捱过去。
正如他六岁后的灰暗十年,任何苦难,任何疼痛,只要咬紧牙关,就总能撑过去不是?
若这世间是冰冷的,那他就努力成为最残酷的那个人,因为比旁人更加无情,所以这颗心才不会痛。
他断绝七情,沉浮磨难,只为一朝站在万人之上,手握无双权势。
他有理想,
亦有仇恨。
桃花眼底的多情慢慢消失不见,只余下刮骨利刃般的冰冷。
可就在这时,
忽有一个小小的,软软的,暖暖的身子,从背后抱住他。
少年怔住。
扑鼻而来的,并非全是血液的腥冷气味,还有恬静淡雅的沉水香。
那是谢锦词的味道。
有温热的液体滑落颈间。
少年蹙眉,那是谢锦词的眼泪吗?
好端端的,她怎么又哭了?
他今天好像没有欺负她吧?
正是大年初一,隔着院墙,能听见远处传来阵阵欢声笑闹。
从枝头穿过的寒风仍旧呼啸,鞭子还在挞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