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词,继续往旧院走。
小姑娘轻声,“小哥哥,你用我来哄骗陆家哥哥,是不对的。”
“夫子说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可是——”
沈长风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串糖葫芦,塞住谢锦词的小嘴,“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学人唠叨,跟个钱佳人似的,哪有男人会喜欢?”
小姑娘没好气地瞅他一眼。
来到旧院,沈长风让谢锦词乖乖呆在外面,自个儿踏进了薄情馆。
江南春夜,花好月圆。
薄情馆今日挂牌休整。
月光清透,小楼里静悄悄的。
少年踹开天字号雅座的门,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慵懒靠坐在窗畔,正拿人骨梳梳理漆发。
她已是四十岁的年纪,如云漆发中夹杂着数根银丝,分外醒目。
沈长风走到她身侧,勾起她的一缕长发把玩,嗓音温雅:“姐姐涤发时,用的什么香,真是好闻得紧。”
姜无忧抬手勾住少年的脖颈,媚眼如丝,“啧,公子竟然杀了郭家人和张知府?”
“你说呢?”
“沈长风,你是个狠种,算我没有看错你……”
迟迟老矣的美人,把那柄精巧的人骨梳放在窗台上,于月光下轻叹。
她不想对付沈长风的,可她必须那么做。
因为……
木楼外,忽然传来整齐有序的军靴声。
是郭容卿带着上千名府兵到了。
沈长风从怀里取出贱籍身契,“你要杀的人,我已替你引来。这个,算是孝敬姐姐的。”
姜无忧一怔,接过册子翻开看了看,大笑出声。
她袅袅娜娜走到香炉边,揭开瓷盖,把册子点燃后扔了进去。
目睹火舌一点点吞噬掉那本册子,她轻叹,“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说已没有任何用处,倒不如烧个干净,还那些女人自由身。我这薄情馆,恐怕开不了太久了。”
女人慢慢抬眸。
漆黑的眸子里,闪现出很多往事。
二十五年前,她也才刚及笄。
那时的她很年轻,也很貌美。
她费尽千辛万苦逃脱姜家牢笼,来到远离故国的一隅江南,建立薄情馆谋生。
本可以平淡自由地度过余生,可她偏偏该死,爱上了一个读书人。
那是个容貌俊秀的读书人。
他不知她是馆主,在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