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面庞白嫩秀美,在江南雨景的衬托下,宛如池中含苞待放的青莲,纯净无暇。
“词儿!”
不远处的巷子口,忽然响起熟悉嗓音。
谢锦词回眸,瞧见陆景淮撑着把伞,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陆哥哥,你怎么来了?”
“呃,那啥,今日天气不错,我出来逛逛,刚好瞧见你。”
陆景淮一双凤眼晶亮。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担心她没带伞,特意跑来女学看看。
谢锦词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笑容有些尴尬。
少年咳嗽两声,“词儿,你是不是没带伞?走,我送你回去!”
谢锦词不确定雨什么时候停,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接她,于是拎了裙摆,钻进他的伞下。
两人走后不久,有青衣雅致的少年郎撑伞而来。
少年笑吟吟踏进女学,不一会儿,又蹙着眉尖出来。
不对啊,
他去漾荷院找谢锦词时,正好碰见梨白给小姑娘送伞,他大老远地赶过来,一路上都在想小姑娘看见他会如何感动。
可谁能告诉他,谢锦词呢?!
她不会蠢到淋雨回去吧?
沈长风一路沿街寻找,走到既明桥头,却看见他要接的人,正走在别人伞下。
浔江河畔,烟雨朦胧。
花骨朵般娇俏的小姑娘,乖乖巧巧跟在红衣少年身侧,时不时扬起稚嫩小脸,冲着少年甜甜一笑。
因着雨势太大,她甚至更加靠近少年。
这样一副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沈长风面无表情立在桥头,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没有把谢锦词送去上京,是因为存有一份私心。
可他却忘了,临安城还有个陆景淮,时时刻刻惦记着他的小姑娘。
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入夜,雨声依旧。
漾荷院寝屋灯火通明,谢锦词坐在书案前,抬眸就可以看见窗外池塘荡开的圈圈涟漪。
她手握一支蝇头毛笔,神色虔诚而憧憬,斟酌许久,才认认真真在宣纸上落下一行簪花小楷。
白玉镇纸下压着厚厚一叠信,都是她夜夜掌灯执笔,一字一句用心写下的。
灯盏光芒逐渐微弱,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进来,剪了剪烛芯,便要离去。
“惊雪。”
谢锦词唤住那人。
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