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词扯着唇瓣笑了笑。
她弯腰捡起灯笼,“原不过是来问问他的腿伤,既然他忙,我就不打扰他了。”
她转身就走。
扶归目送她走远,才挑帘踏进屋里,“公子!”
屋子里,玲珑独自叫得千娇百媚,沈长风散漫坐在榻上,神情漠然。
扶归笑道:“公子,我刚刚仔细看过五小姐的脸色,她瞧着心情很不好,必定是吃醋了!公子,看来你和五小姐的婚事,希望很大啊!”
沈长风老谋深算地笑了笑,挥挥手打发玲珑赶紧滚。
玲珑白欢喜一场,憋着气正要滚蛋,沈长风又道:“等等,你过来。”
她连忙奔过来,“公子?”
沈长风取出素帕,掐破玲珑的指尖,滴了几滴血在帕子上。
他漫不经心,“拿去给你主子过目。应当怎么说,想必你也知道。说得好,大夫人会嘉奖你,我也会嘉奖你。”
玲珑心领神会,立即拿了帕子离开。
扶归很不解,“公子,你这是何意?”
“会试在即,大夫人盯着我呢。不如遂了她的意,叫她以为我沉湎女色,也省的叫她在别的地方想办法害我。”
更何况现在临安城还有个静夫人,他得想办法除掉她。
他不能因为郭夫人分心。
大年初一的夜里,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鞭炮声。
府里游廊上遍挂红灯笼,瞧着颇具年味,十分喜气。
谢锦词抱着梅花枝,提着灯笼,静静穿廊过院。
天上落了细雪。
落在女孩儿的眼睫上,慢慢融化成水,顺着面颊滚落。
她回眸望向灯火通明的凌恒院。
怎么就喜欢他呢?
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万,怎么偏偏就喜欢他呢?
她踩到一处冰霜,绣花鞋滑了下,狼狈地朝前摔倒。
灯笼滚了出去,梅花枝刮破了她的纱裙。
撑在花径上的小手,被尖锐的石头擦破,渗出许多血液。
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长风,是怎样亲吻那位侍妾的?
也如同亲吻她那样吗?
他又是怎样宠幸侍妾的?
是否怜香惜玉,是否宠溺纵容,是否在情深时也说着撩人的话?
“沈长风,沈长风……”
女孩儿努力睁圆眼睛,茫然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