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衢轻描淡写地扬了扬眉。
“什么消息?”
蔡祁眉头紧锁,压低嗓音道:“张尧卓夜审张家村民众,拿了小张氏挖掘马钱子树移栽的口供,合着董大海的供词一起,入宫求见官家,要治她一个知情不报之罪……”
傅九衢唇角掀了起来,哼声而笑,“这不是意料之中?”
蔡祁狐疑的目光扫过他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九衢似笑非笑地看过去,缓缓地说:“你无须过问太多。照我说的去办,准备好抢人便是。”
蔡祁哭笑不得,“你近来有点发疯。”
两个人相识多年,对彼此性子自是了解。蔡祁知道他一旦决定,再无挽回的余地,但是,看他一身雪白貂氅,面色无波的清俊模样,还是忍不住叹气。
“你交代的事情,我哪样没办妥当?你就放心吧,我这边没有问题。只是你……”
顿了顿,蔡祁迎上傅九衢带笑的目光,沉眉道:“这么做,实在是一步险棋,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的呀。重楼,此事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一层把握都没有。”傅九衢眼梢撩撩,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唇角噙笑,声音清悦至极。
“啊?”蔡祁吃惊地睁大眼睛,如同看怪物似的盯着他,“你疯了?如此铤而走险,值得吗?就算行远活着,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干的。”
傅九衢目光转开,淡然落在窗外百花阁满园的积雪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重楼。”蔡祁目光里差点要喷出火来,但看他不痛不痒的模样,又不得不压住脾气,伸手拉一拉他的衣袖,故作娇俏地笑。
“别这样嘛,衢郎!人家害怕。”
“滚!”
傅九衢拍开他的手,懒懒散散地道:“一道回京吧,我即刻便要入宫。你替我回府捎个信儿,顺便给三个孩子带两盒广济桥的桔红糕,我和老板说了,桔子香味要做得浓郁一点,孩子喜欢,你记得去拿。”
蔡祁不满地抛眼,学得像个怨妇。
“你又要入宫去做什么?”
“觐见官家,呈上证物。”
“证物?嗬嗬!我的广陵郡王呀,你在狸奴庄里撸两天猫了,哪里来的证物?”蔡祁快要被他气笑了,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不满地道:
“我只听过佐证嫌疑人有罪,从未听过嫌疑人要自证无罪的。官家的三日之限,听上去一碗水端平,实则就是在偏向张